接下來，路塵就見到孫舞在空中一搖一擺，順著鋼環座椅轉出各種姿勢。
時而像蕩秋千，時而像坐過山車，急轉急停。
穩時，穩得像定了形；抖時，抖得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孫舞口裡不時發出可惜的歎氣和憤氣，不時眼睛又銳光閃動。她臉上做著各種賽車手的表情，還有玩遊戲的樂趣也在其中，小朋友是玩嗨了。
路塵一旁看得牙根癢癢，這是他先發現的，結果他卻被排除在外。
光是閒看可不行，必須參與進去，於是他就在一旁教起孫舞過彎技術。
用模擬機學習過彎，路塵不求速度快，隻讓孫舞了解過彎操作下的反應。
沒過多久，路塵就腰酸背疼，口乾舌燥，比模擬機上的孫舞還累。
他是站在模擬機旁，又是半蹲，又是油門刹車控製腳法，都是臨空指導，這些姿勢對他的腿部肌肉是極強的考驗。
成效還是有的。
馬文強隻在係統裡麵錄入兩個賽道。起初孫舞以極速奔馳，十幾次失敗才能完成單程。後來在路塵的指導下，失敗率不斷下降。
“文強…”路塵不由對馬文強改了稱呼。
這是一個天才，天才就應該受到禮遇，模擬機的作用太顯而易見了。
“座椅邊上能不能弄兩個顯示器，讓駕駛員感覺到車窗外的景象。”
“試過，隻是成本太高，操作起來也比較困難，容易損壞，空間不夠。”
這個想法，當時馬文強曾試過。隻是駕駛座椅在軌道鋼環中，不斷轉來轉去，顯示屏往往跟鋼環撞到一塊。
“弄一邊行嗎？讓車手能感覺到左側車窗外的路況。”
模擬機跟真實駕駛還是有差距的，最直觀的就是觸感不怎麼真實。
輪胎跑在地上，再平滑的道路傳遞的感覺也是明顯的，如果這個要寫成編程，不知道要寫多少代碼？
還有就是特技過彎做不了，拿最簡單的“下水道過彎”來說，能感覺到車往下掉，卻感覺不到下水道抗離心力的甩感。
當然，要求不能太高了。能夠做出這樣的模擬機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這些設備都是馬文強用攢下的錢買的，獨自支付了所有的科研費用。這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壯舉，但馬文強絕對是團隊中的主心骨。
模擬機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優化和改進。硬件方麵，如主機的性能，沒玩一個小時就得停下來冷一冷機器。
軟件方麵也有很多不足，路塵不斷給馬文強反饋車手眼裡的路況。希望馬文強在後期改進中有更多的實際數據參考。
終在下午四點左右，模擬機再也扛不住孫舞不斷地衝刺賽道，主機糊了，冒煙了。
馬文強的臉色突變，趕緊停機，急忙讓孫舞下來。他自己滿頭是汗，開始拿維修工具拆主機。
路塵蹲到他身邊，按住他的手說道“不用修了，全部換新的。我讚助你，你不要心疼，這一套裝備多少錢？”
“八百多萬。除了軟件程序，其他的我都用最便宜的價格購置的。”
“嘶——”路塵險些咬到舌頭，難怪馬文強心疼得跟親兒子摔了似的，太他媽的貴了。
八百多萬才是最低配置，如果硬件都用最好的，豈不是一套設備弄下來得一兩千萬。
“這麼一大筆開銷，這事情你給你們金總說過了嗎？”
“還沒說。”
“等著，我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金飛揚由於早上耽誤了一些時間，他正在趕工作進度。接到路塵的電話，讓他馬上趕到馬文強的老家。
起初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後來聽清路塵讓他過去玩遊戲機。
“我這還忙著呢，你就不能做點正事？你不是去教孫舞練車了嗎？怎麼跑去玩遊戲去了？”
“我就是用遊戲機教孫舞練車的，馬文強弄了一個駕駛模擬機，水平相當之高。你趕緊過來看一下，我沒辦法…在電話裡說不清，趕緊過來，地址我發你手機上了。”
金飛揚聽路塵說得挺急，語氣鄭重，不像是玩，他也抓到了關鍵信息“模擬駕駛”。隨即給科研中心打去電話，讓他們的主管陪著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