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長瘋了!”
“瘋了?好好的怎麼瘋了?快快快,我鞋呢,叫救護車沒有?”
路塵著急地往床那頭下床,而他的拖鞋是放床這頭,趕緊又從床上爬過來。
金若清一見路塵像“隻”搖頭狗在床上亂爬,呆住了。她隻是想渲染一下事情的緊急性,不想把人給嚇著了。
剛要開口解釋,路塵又將事態嚴重化“瘋了是不是應該送去精神病院?這下可麻煩了。廚師長是誰啊?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新來的?哎呀,nnd真會來事。”
員工在職出現大病算工傷。雖然路塵給家傭都交了五險一金,可他們家要承擔的責任是一點也跑不了。
“你慢點啊路塵,人沒瘋,是他做的事情有些奇怪。”
聽了這話,路塵在樓梯邊來了個急刹車。慌慌張張起床出門,連褲子都沒提好,換來小女人一個謊報軍情,耍人玩呢。
“做事奇怪,你就說人瘋了,你不更奇怪?怎麼回事?”
“你跟我先下去看看,廚師長一個人做了快五十個菜了,誰都叫不住他,你說奇怪不奇怪?”
“嘶——,家裡有宴會嗎?沒聽說啊。”
這還真有點奇怪。要是家裡有聚會,舉辦什麼活動,現在路塵當家,他不可能不知道。
“沒有啊,所以才奇怪的嘛,連柳姨都叫不住他,瘋了瘋了。不過那些菜看著真好吃,我口水都快下來了。”
路塵來到了餐廳的後廚,一進門驚呆了,感覺進了皇宮的禦膳房。
第一反應是家裡竟然還有這麼多碗和大碟子,而碟子上麵那些雕龍畫棟,像是珍稀盆景似的東西是什麼玩意?
“這這…廚藝大比拚呢?”路塵排開雙臂,側移著身體,凝神欣賞眼前的藝術品,而不是菜。
“路少,你不是說家裡的菜味道不正嗎?隨便試吃,隨便指點。”廚師長擦著手從最裡間走出來,向菜攤了攤手,對路塵說道。
路塵聽了一愣。原來不是廚藝大比拚,也不是人瘋了,又是一個找場子的。
想來自從玩上了賽車,是染上了一身得罪人的毛病。
“不是,你這…”路塵真是無話可說了,偏頭對身邊金若清小小聲道“比我還玻璃心。”
作為一名廚師,做菜幾何?一兩個菜被說鹽放少了,至於動這麼大的乾戈嗎?
再說,把能做的菜全亮出來要證明什麼,證明鹽放少了是不可能的?
金若清不管路塵的吐槽聲,來到廚師長身邊喜滋滋地說道“大師傅,你好厲害啊。這些菜都叫什麼呀,太美了。”
廚師長知道說話人是少夫人,也就是俗稱的少奶奶。這是主家小夫妻倆,向小女主人證明也是一樣的。
於是廚師長帶著金若清,以及後進來的柳姨等人的目光,從最醒目的“龍抱子”、“望春歸”、“觀音點雨”三菜開始介紹…
食材都是通用的土豆,東西南瓜,但貴在精工,精刀,精藝,雕刻如鬼斧神工,蒸藝如禦家秘藏。
高級的廚師是手工藝術家,這話一點沒錯。廚師長從選材,烹飪,火候,調料,把各個環節一點不落道出。
路塵特彆注意聽調料這一塊,現在他的舌尖有了異能,能分辨出菜中的門道,而調料就是菜中的格子。
如果以後想要跟誰吹一吹,漲漲姿勢,這個必須掌握。
“基礎知識”加“正確的表達方式”才是牛逼之至,專業人士。
可惜廚師長不會給路塵掌握基礎知識的時間,他激情做菜兩個小時,為的就是找回尊嚴。
“路少,嘗嘗吧,看少點什麼?我等你的意見呢。”
廚師長尊稱不缺,左一個“路少”右一個路少,而他一開始就要找事的意思也不缺,路塵早感覺出他捂著怨氣等著暴發。
從介紹菜品開始,就左一個挑釁的眼神,右一個挑釁的眼神送出,眼裡的意思全是你懂這些嗎?有資格說三道四嗎?
路塵知自己算不上懂得做菜,可他作為少主人對家裡的菜,品頭論足幾句怎麼了?
舌尖有了異能,口裡有了難受,不往外吐,憋著自己難受嗎?
而作為服務業的廚師,心裡有氣,可以找直接領導溝通,而不是選擇蠻乾。他這樣的廚師長是不合格的,是遭領導不喜的。
路塵本念在他表現了自己的能力,是工作積極的表現,並不打算計較他浪費了家裡一個星期的口糧。
但是這人不懂審時度勢,把表現的機會弄成了出怨氣的時機,好事弄成壞事,路塵就不得不給他長點記性了。
“柳姨,你把廚房裡所有的調料拿來我嘗一嘗,不然我嘗出菜裡少東西也抱不上名來,那就有負這位盛名廚師長的重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