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屬愣住心頭莫名一突。
“您笑什麼?”
薑黎掃了鄭屬一眼,冷冷道:“他做的事情哪一件是我讓他做的嗎?”
“我不曾吩咐他違逆世子,也不曾讓他自作主張去學堂幫著元宸。一切不過是他自作主張,自以為是。”
這話十足的冷漠無情。
鄭屬心裡臟話差點沒收住,薑黎簡直就是將謝玉琅的真心放在泥濘裡踐踏。
他怒視薑黎,“世子妃,您到底將玉琅少爺當成什麼了!他是您親兒子!”
薑黎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謝玉琅若是得知該是多傷心!
此時此刻,他當真是為謝玉琅不值!
“所以呢?”
薑黎反問,她臉色淡淡,透著十足的冷漠。
“我就該感激涕零,還要回報於他?”
鄭屬動了動嘴巴,想再爭辯幾句,可薑黎也的確沒說錯。
謝玉琅付出了薑黎就一定要接受嗎?
肯定不是啊!
薑黎是謝玉琅的母親,她從不欠謝玉琅。
鄭屬吞吞吐吐道:“那您至少……也……對少爺實在是冷漠。即便是不接受少爺的好意,也不該肆意踐踏他的真心。”
薑黎實在是懶得再與鄭屬爭辯,直接趕人。
“如無要事,退出去。”
鄭屬臉色訕訕,趕緊將謝玉琅交代的話說完。
“少爺還說,謠言都是謝棋個人偷盜世子印信,在外胡亂嚼舌根。隻要將他交出去,送去官府,自能一解謠言。”
鄭屬說完朝薑黎行禮後離開東院,快步轉道去學堂。
東院中,青竹一取出他嘴裡的布,謝棋就不甘心地喊道。
“世子妃饒命,小的也是迫不得已,不敢違抗不了世子的命令,小的絕不敢主動汙蔑您啊!”
謝棋神情惶恐,絕望地望著薑黎。
奴仆的命賤如螻蟻。
若是真將他送到官府去,那麼無論是偷盜世子印信,還是汙蔑世子妃,隨便哪一個都是重罪,他必死無疑。
薑黎冷漠地看著謝棋,“縱然你是被謝雋指使,可事情畢竟是你做的,我如何能饒恕你?”
明明謝棋有無數次反悔的機會,即便是懼怕謝雋手中握著他的身契。
可他也是知道除了謝雋,整個侯府之中,無論是她還是謝玉琅其實都可以解決掉這個隱患。
但他沒有回頭,依然聽從了謝雋的命令。
那麼他就該承受自己所做選擇的結果。
薑黎道:“青竹,差人將他與證據一同送去京兆府,澄清謠言。”
直接正大光明的處置謝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影響卻不是謝棋送去府衙就能消弭。
解鈴還須係鈴人,要從源頭上解決,方能讓薑元宸不會受到半分影響。
而這,需要謝棋的選擇。
“不!不要!世子妃饒命啊!”
見著青竹已經去叫人了,謝棋被嚇得肝膽俱裂。
他跪坐在地上,被捆著手腳,拚命地朝薑黎叩首。
“世子妃,您要想破謠言,便是將小的送去官衙也是沒用的!世子他還有證據!”
青竹已經領著下人進了門,薑黎抬手止住了他們的腳步。
她垂眸看著謝棋,“世子有何證據?”
“世子妃,隻要您留小的一命,小的就全都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