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聰明人就好說話。”
林沐冷冷地笑道“一個人說的總有疏漏。你隻要配合小胖將所有事情往我身上推，並儘量拖延時間。隻要我出去了。我就保證你偷學白家武技之事，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聽到林沐的話，黃驊身軀一震。他自以為很隱蔽，但他不知道林沐一樣偷學過白家武技。打了那麼久如何還猜不出黃驊武技中有白家的影子。必是偷學了白家武技。
這種事情要是林沐被抓，順帶說出來。白家隻要認真一查便知。到時不僅是他，他的家人都會因此遭殃。如此一來他更沒了反抗的餘地了。想活下去，唯有配合。輕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林沐滿意地向著一旁的院牆走去。不過即將到牆下的時候，又回頭說道“我出去後，會幫你照顧好你的弟弟妹妹的。當然，這要小胖子也好好的。”
這可不是為了示好，而是威脅意味十足。
但他也隻能怒目望著林沐靈巧地越牆而去。隨後無奈一歎。過了會，恨恨地一拳狠狠往自己肚皮上砸去。吐出一口血，使得他更加萎靡了起來。依靠在牆上，望著無雲卻陽光熙弱的天空……
他們還是太弱了。弱到生死都無法被自己掌控……
林沐翻過的牆後有一潭水。湖麵水波平平，水氣濃濃如霧。上麵居然還有稀有的蓮荷。如同仙池。
這是白家府邸內特有的陽石潭。在雪域，大部分水都結成冰雪，能像這樣無冰的水潭。也就白家這種世家做得出來的吧。花費的代價也是林沐無法仰望的。
不過現在林沐自然無暇去欣賞這些。見此時四周無人，他繞過一旁色石欄，到湖下快地將匕和身上的血跡清理了一番。湖水如同剛融化的冰水。冰冰的。血融入湖內，消失無跡。或被潭中隱隱出現的魚兒吞掉。
洗完後，林沐還不放心。摳了一點潭泥，在沾過血的地方，輕輕塗上一些。薄薄的，不著痕跡。像是不小心沾上的汙垢。不過足以蓋去已經極淡的血腥味了。而後大搖大擺地饒近道往白家門外走去。轉刻即到大門。
這時門衛已經換了人了。兩人林沐也稍微相識。林沐時常有進出，自然先和他們打好了關係。加上有常武和朱邢帶著，和這些人也聚過。
過了酒的交情，自然好說話些。林沐能說會道，又長得可愛了些，也討得他們喜歡。
“喲，這不是林沐小子麼？怎麼，今天又要去哪溜達了？可有管事書文？”
“這不是出去買點東西麼？家裡的爐子不小心給弄壞了，管事大人們那會理會這種小事。但不去弄個來，晚上可要挨凍了。兩位大哥今兒就再行個方便吧。”
林沐笑嘻嘻地回道。完全看不出有半點剛剛‘乾過大事’的樣子。
“唉，雖然你不會有問題。可是你老這樣，被人看到，我們這些門衛總也不好做的”
門衛稍微抱怨道。其實仆人等進出白府是需要有管事文書批示的。不過林沐時常是偷偷出去的。借著和幾個門衛熟絡。也不算什麼大事，但總歸不好。當然，門衛的抱怨自然不隻是為了這個。
“唉，是小弟不是。可是老是遇到這類倒黴的急事不是。要不這樣，晚兒，或明晚得空。我設個酒地。請各位大哥去聚聚，算是我謝幾位大哥的幫襯了。我也好久沒悶上幾口了。到時可要喝個痛快。”
林沐嘻嘻笑道。
彆看林沐小，其實喝酒也是個能手。幾個門衛也是喜歡和他喝。當然主要還是想占吃喝的便宜。
林沐孤身一人，平日又吝嗇節儉。倒是積攢得下來錢。有時就會肉痛卻假裝大方地掏錢請上一頓。打好些關係，行事會方便些。無根無萍的他也能討得些關心和照顧。
“嘿嘿，還是小林子痛快。其它也不需要太多，幾碟花生米就夠了。不過酒可要備多點！哥幾個可是好些日子沒碰了……”
“好說，好說。要不就定在今晚吧，到我房舍去。我晚上順便備些酒和其他東西過來。倒是其他兄弟和常大哥他們就勞兩位哥哥知會一聲。”
林沐若有其事地道。當然，若無園內之事。林沐也會請上這一頓的。
“這感情好。喲，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去。彆等彆人把店關了。”
聽到晚上就有酒來。門衛哈達子流到了下巴。反而催促林沐趕緊去……
林沐笑著告辭了一聲，快地沒在了街頭。
……………………………
白家院內，張楠躺在地上，屍體已經開始白。地上的血已經凝固。躺在地上的小胖依舊昏迷。唯有黃驊半靠在牆邊，仰望著天空。不知是在默數著時間，還是在想著什麼。
而院子不遠處，有一個頭有些白的老頭子。衣服雖然並不華貴，但也沒什麼破舊。他一邊笑著和另外兩個個衣著差不多的中年男子看著討論著什麼。
問題似乎被扯得有些遠了，一直得不到解決。他的耐心也要到儘頭了。臉上黑雲慢慢浮現。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他皺了皺眉，與另外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奔向聲音的來向——怡賞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