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拉倒吧,我去你的單間。
奈布無語凝噎。
他下意識側身遮住傷痕累累的左手手腕,不想讓雜技發現自己的異樣。
曲起腿,晃了晃被約瑟夫惡趣味掛上的腳鏈子,讓其故意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轉移後者的注意力。
沒好氣道,“我這不是被抓住了嗎!”
“……哦。”
麥麥頭被凶了,金發小卷發耷拉下來,嘴巴扁扁的。
表情委委屈屈,試圖反駁,“可是,你先在我和那個小boss打架的時候跑掉的……你把我落下了。”
嘶。
奈布聽到這種熟腔熟調的怨夫口吻,起了雞皮疙瘩的同時,氣也不打一處來。
他受不了地想
什麼落下了,就是把你故意丟掉的。
不然,誰想跟你個戀愛腦在求生之路上天天搞挖野菜發家致富那一套啊!
進不了一點,退是必然抬走。
湊一塊,弘揚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冤種傳遞精神嗎?!
但眼下的嚴峻形勢,能依靠跑路的也隻有雜技,彆無選擇。
“……你說得對,”奈布深吸口氣,為了生存,撒起謊來眼也不眨。
他用隱忍的深沉語氣,開始表演,“其實,不是我要跑掉的……
你潛伏進來有看到把我關在這裡的吸血鬼了嗎?就是【攝影師】約瑟夫,他為了做陣營任務,把我綁起來虐待我,方便精神控製乾一票大的攪渾水。”
奈布瞎編能力一流,給約瑟夫扣的黑鍋一頂接一頂。
“他是這個a級副本的小boss。你看我這個二階獵犬的段位,我像是打得過他嗎?反抗不了,所以才被神不知鬼不覺抓走了。”
這倒是。
奈布菜得渾然天成,毋庸置疑。
雜技深以為然,連連讚同點頭,“嗯嗯,那……”
“好了麥克,不是寒暄的時候。”奈布趕緊打斷還有一肚子廢話往外冒的雜技。
他不得不將逃脫牢籠的唯一指望賭在不靠譜的某個多動症身上,急切地扒著欄杆,“現在應該快點把我救出去……”
麥克為難地看著奈布,輕輕搖頭。
他說,“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拐角處便出現了約瑟夫閒庭信步的身影。
白發吸血鬼攔在門口,好整以暇望著闖入者和自己任務目標的互動。
睥睨的冷淡目光,透著高高在上的百無聊賴。
是從一開始,就沒把自己和他們劃分在同一等級上的漠然。
他看著奈布和雜技頭碰頭,同時朝著這邊警惕地望過來。
像極了是在看著自己養的高冷貓貓,在偷偷和彆的臟流浪狗玩的主人。
內心湧上來一股奇異的背叛感。
有點不爽。
“來了的話,你要住他隔壁嗎?”
隔壁是水池。
俘虜隻能被倒吊上去,懸空而立;坐牢條件比鋪滿柔軟皮毛的鐵籠子差得不止一星半點。
隻一眼,工於算計的約瑟夫就安排好了這位不速之客餘生的作用。
小動物總是對危險有種天然的直覺。
遺憾地發現自己百分百乾不過這個白毛,雜技乾脆利落地收了爆珠。
他毫無階下囚的自覺,嚷嚷著提出條件為自己爭取利益,“不住隔壁,我要和他一起。”
“……”
約瑟夫懶得跟一個【消耗品】計較,可有可無點頭。
於是新鮮被俘虜的麥克對奈布歡快喊了一聲,沒心沒肺的安慰,“你不要害怕,我馬上就來做你室友啦。”
自投羅網還這麼快樂的小傻子不多見了。
奈布眼前一黑。
這下完了,他出去的希望無限趨近於零蛋。
本來還想著,在外邊有個便宜隊友能夠撈一手他,結果……
這波血虧。
尤其是在約瑟夫陰陽怪氣警告後餓他一頓走了,耳邊廢話成堆的雀鳥魔咒開始讀條後——
“奈布奈布,你怎麼不高興啊?”這裡夥食貌似還不錯誒。
滿臉都寫著“我很高興”的奈布眼角抽搐“沒有,你看錯了。”
他被打了岔,繼續回想約瑟夫走之前那個傲慢到不加掩飾的意味深長眼神……
明知道雜技和自己認識,說不定碰頭後合計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