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那道暗牆緩緩翻起,一條燈火通明的石階小道便展現在了二人一鬼的麵前。
見此情形吳大偵探也是忍不住鬆了口氣,心裡暗暗慶幸還好得到的情報無誤,否則可就耽誤了大事。
“吳大人真厲害,這麼隱秘的機關都被您識破了!”看到轉機的小鈺頓時開心的好似個撿了錢的孩子,激動的甚至蹦躂了起來,“公子一定就在裡麵療傷吧?”
“嗯,不過這回還得多虧了小鈺姑娘機靈,這麼快便找到了機關所在。”吳大偵探頗感欣慰的點了點頭,微笑著向小鈺投去了認可的目光,“看來小鈺姑娘很有做偵探的潛質哦。”
“哪有……小鈺碰巧的罷了。”小鈺被誇的羞澀一笑,臉頰瞬間泛起了一抹紅暈,“那我們快進去吧!”
吳大偵探點了點頭,旋即便收起笑意率先踏入了密道之中。
這條石階小道筆直向下,似乎是通往一間地下室。其中每級台階的落差異常之高,且落腳之處窄的可憐,所以看上去便顯得極為陡峭。
二人走的十分謹慎,每邁一步都得看的清清楚楚才放心將腳落下,生怕一個行差踏錯便會跌的腦漿迸濺。好在這石階小道並不算特彆長,大概踏過五十步後,便可在台階的底端看到一座厚重的石門,而一位身披黑色鬥篷的神秘人便把守於門口。
‘竟會是黑禦師……’剛見此人的服飾,前麵開路的吳大偵探瞬間就變了臉色,不過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下一秒便強行穩定住了心神。
“來者何人?”隨著那黑袍人一聲低沉的質問,一股不亞於曹姥爺的威壓感瞬間令石階上的小鈺呼吸急促。
吳大偵探並未接話,隻是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團搓揉成球的羊皮紙條遞了過去。
黑袍人稍作猶豫,終是探出他那殘留著血漬的右手接過字條。
【出城向東,沿小路進山尋‘觀山廟’,曹奮書於其內療傷】
“這是小穎的字跡?”黑袍人仔細核對了幾遍紙條上的筆跡,轉而狐疑的看向眼前的二人,“你們是什麼人?這紙條從哪裡來的?”
吳大偵探則麵不改色的一一作答:“我們是曹公子的摯友,紙條是李姑娘……李穎今日偷偷塞給老夫的。”
聽到這裡,倒是韓柏鬆的眉頭不由一皺,‘李穎?她怎麼會知道我的肉體在這裡?而她又為什麼要給吳大偵探塞紙條?’
韓柏鬆百思不得其解。
門前的黑袍人聽罷頓了一頓,似乎在用兜帽裡掩藏著的一雙眼睛審查著眼前的二人。
小鈺是被這黑袍人給盯的心中發毛,當即有些緊張的垂下了眼眸。這種時候還得仰仗吳大偵探,隻見他腰板挺得筆直,即便已是年近花甲,可氣勢上卻絲毫不輸眼前的黑袍人。
“兩位留步稍等,我家少主正在裡麵替姓曹的做法,不便打擾。”或許是沒能看出什麼端倪,黑袍人的語氣當即放緩了一些,一直彌漫在空氣裡的威壓感這才逐漸消散。
吳大偵探見此人不予放行,乾脆一屁股坐在石階上硬等了起來,小鈺則是怯懦的找了個角落蜷坐成了一團。
懸在一旁的韓柏鬆眼睛一眯,嘴上喃喃嘀咕道:“小鈺他們過不去,可我卻過得去。”
失去肉體有百般不好,卻有一點好處無法替代,那便是可以無視障礙隨意穿行。
‘我倒要進去看看我的肉體是不是真的在裡麵。’想到這裡韓柏鬆索性向前一飄,下一秒便順利的穿牆而過。
石門背後乃是一間密室,密室空間不大,也就約莫十幾個平方左右。
剛進密室,韓柏鬆便看到了兩個男人的背影,一人肩窄體瘦,衣著打扮與那門外把守的黑袍人如出一轍。另一人則光著膀子,且看他體型壯實,勻稱的脂肪雖然覆滿全身,卻不見有半點的贅餘。
眼前的二人均麵對著一張石床微低腦袋,默不作聲,似乎是在做著某種神秘的禱告。在他們所正對著的方向,儼然還立著一張半身人高的石床,而那石床之上,竟還躺著個人。
韓柏鬆本打算繞過二人一探究竟,卻被那石床上的神秘圖案給率先吸引住了注意。
湊近一看,隻見石床通體均被塗滿了歪歪扭扭的文字,形似甲骨文,韓柏鬆並看不懂。而這些細密的符字便是由石床的正中央向外鋪畫而出,一直延伸到石床周圍的地麵上,一同組合成了一個很規整的圓盤狀圖案。
如此一來,這間密室倒更像是一間迷你版的祭壇,而祭台上所躺著的人,顯然就是等待獻祭的人牲。
‘媽的!這麼說被獻祭的人就是老子咯?’韓柏鬆眼睛一瞪,一陣涼意瞬間席卷心頭,當即他便驚慌的看向祭台上躺著的人,很不巧,那人正是“曹奮書”本尊。
隻是此刻祭台上的“曹奮書”麵無血色,原本精致的五官已經出現了微微塌陷的跡象,看上去好像確實是死了,但是不知為何又給人一種沒死透的錯覺。
看到這一幕的韓柏鬆已被震驚到語塞,一來想不通為何自己的肉身會出現在這裡,二來搞不懂這些人為何要拿個死人來做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