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吳老先生啊!晚輩失敬。”曹能武似乎聽力極好,隔著兩個車廂都聽到了吳大偵探的話語,“可惜吳老來晚了,曹家的家族試煉早就落下帷幕了。”
說著,隻見曹能武彬彬有禮的踏下了馬車,與剛才囂張跋扈的姿態判若兩人。
吳大偵探聽聞對方說話的聲音變近了些,知道對方主動下了馬車,迫於禮數,他也隻好跟著躍下馬車。
“原來是四公子,失禮了。”吳大偵探略帶歉意的抱上一拳,轉而表情嚴肅的接道:“隻是老夫此行不是奔著家族試煉去的,還請公子莫要阻攔。”
曹能武聽罷麵色立即變得不自然,這個時間點趕去曹府,無非就是奔著曹奮書去的。
先前他便聽過些風言風語,說這吳大偵探是五弟座下的賓客,他卻始終對此抱以質疑的態度。
吳大偵探何等身份,怎會與曹奮書這等私生子混在一起?即便是要做曹府的賓客,也應該投曹能武這樣的家族寵兒才對。
說白了,他就是嫉妒。
“吳老如此行色匆忙,該不會是趕著去給哪位廢物收屍吧?”這時,車廂內的李穎忽然冷聲怪調的反問了一句。
聲音剛放出,吳大偵探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直至看到車內的李穎跳下車來,他才蒼容失色的反問道:“李姑娘?你怎會在這裡?”
李穎作為曹奮書的未婚妻,自己的男人出了變故她不陪在身邊,反而與彆的男子共坐一輛車廂內,這不是很奇怪麼?
“我為何不能在這裡?”李穎當即冷哼一聲,轉而很自然的攙起了曹能武的臂彎,“如今我已是小武哥哥的未婚妻,夫妻二人同坐一車很奇怪麼?”
聽聞此話,吳大偵探麵色驟然一變,轉而一臉詫異的望著眼前陌生的李穎,語塞的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恰逢此時,萬念俱灰的韓柏鬆正漫無目的的漂浮在車水馬龍的鬨市中,任由來往的行人在他虛無縹緲的魂體間來回穿梭。
此刻的韓柏鬆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隻是這死後的世界卻與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既沒有黑白無常來引他上黃泉路,也沒有白衣天使牽著他的手將他領去天堂。除了不再能被世人所看到外,其他簡直與活著無異。
常言說,鬼魂往往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大概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韓柏鬆自嘲式似的輕笑了一聲,都說人死而魂不滅,定是心中有所牽掛。可捫心自問,這世間又還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他所牽掛的呢?
‘難道是小鈺?’韓柏鬆皺眉朝城南的方向望了望,按照時間來推算,小鈺應該早就抵達布坊了,也不知道她適不適應那裡的新環境。
‘不如去看看小鈺吧!’
這個念頭剛剛產生,韓柏鬆便聽見熙攘的鬨市遠端傳來了小鈺的怒吼。
“你說誰是廢物呢!”
韓柏鬆一驚,當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這鬨市中怎會出現小鈺的聲音呢?又或許是某個和小鈺聲音相似的女子說話,叫心有所想的韓柏鬆給聽混淆了。
可下一秒,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令韓柏鬆堅信說話的就是小鈺。
“公子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怎麼可以這樣稱呼自己的愛人?”
韓柏鬆麵色一喜,當即不管不顧的向著聲源處快速飄去,終在穿過路人的重重包圍後見到了那個他此刻最想見到的人……以及那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隻見此刻的小鈺正指著李穎的鼻子怒聲嗬斥,若不是一旁的吳大偵探拉著,恐怕這小妮子已經和李穎扭打在了一起。
隨即,韓柏鬆的目光便落到了李穎與曹能武互相交挽著的手臂上,當即便忍不住怒嗤了一聲,心道自己還他媽屍骨未寒呢,李穎竟就和彆的男人搞在了一塊。
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己分明就是在曹府裡漫無目的的遊蕩了幾圈,這家族試煉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
或許是因為曹府實在太大了吧。
遙想當初韓柏鬆隻是單純的從膳房趕至府門口就用了半個小時,而如今韓柏鬆卻是圍著曹府足足繞了三四圈,就這時間莫說家族試煉了,就連天色都已經隱隱變暗了。隻是如今的他精神恍惚,這才對時間的流逝失去了概念。
“哈哈哈哈!你和你家公子真是傻的叫人可憐啊!就連這麼明顯的逢場作戲都看不出來麼?”李穎聽罷一陣掩嘴癲笑,“從始至終,我真正愛慕的人,一直都是小武哥哥。”
‘果然……這女人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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