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了片刻,魯學信重新啟動車子,開始調頭。
“要不要送你回去繼續插花,聽顧遠說你很喜歡插花,插花其實…是門很好的藝術,如果有多餘的插花可以贈我一些,我有用。”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提插花,有點惡心。”
魯學信連忙張了張嘴,有些緊張道:“那你不要吐車上啊,想吐的時候跟我說,讓我停車就行。”
誰知道顧家人嘔吐的習慣是不是家族遺傳,真是有點害怕啊。
顧平翻了個白眼,隨便打開音樂播放起來。
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靜靜流淌,窗外燦烈澄黃的色澤倒映在手邊的玻璃酒杯之中,蜜糖般令人著迷。然而卻隻有極少人注意到外麵的美景,眾人皆在竊竊私語,交換著手頭的信息資源。
裴澤戲謔地望向那邊空掉的舞台一角,仿佛仍有人在那裡念些古板無趣的主持詞。
“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真是個合格的繼承人。”他和身邊人碰杯,意有所指地相視一笑,仿佛在眨眼間就完成了秘密的交換,彼此心照不宣。
崔護作為此次晚宴的主理人,隻是露了個麵便匆匆離開,搞得像是站台一樣,令許多想要拉進下關係的客人分外失望。
基金會的兩個代理負責人還是頗有特點的,一個陰險得像條毒蛇,一個驕傲得像隻公雞,一點為慈善背書的自覺都沒有,搞得圈子內部的人十分無奈,就沒有個正常的家夥來主事。
他們一邊在議論江儼的身份複雜,背景禁不起考驗,一邊嘲諷崔護少爺怕是要趕著回家找媽媽訴苦,因為今天的演講詞實在是太長了。有兩個都討厭的則認為應該將兩人的職位全部剔除才是,偶爾有人在說某人的好話,不過也誠懇地夾雜著不算中聽的建議。
裴澤對這種情況十分適應,甚至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因為他總是被如此對待。
當麵可以被狠狠誇讚,背後便是彆人的談資,大家都要這樣融入環境才行,會顯得沒那麼清高討厭。
“嗬嗬,”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對麵還以為是自己的俏皮話起了作用,一起放聲笑起來。
隻不過在收到信息的下一秒,裴澤便笑不出來了。
管家告知他準備好的東西送不出去了,因為那個瓷娃娃已經離開了江公館。
他陰沉著臉徑直給江儼發了一則信息。
【阿澤】:問你打聽一個人,你的幕僚裡有沒有叫哈裡的?
【江儼】:沒有,怎麼了
裴澤深吸口氣,想到有關江儼的細枝末節,及時打斷了他的思緒,心中有些懊悔,“隻是在宴會上聽說了這麼一個人,是我感興趣的一家集團的二兒子,你不知道就算了。”
是江儼藏起來的那隻小兔子嗎?那時候還真是鬨得人儘皆知啊,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好男風這點倒是情有可原了。
還是要調查一下的,如果……那這個牆角還真是有點難撬啊!他忍不住勾勾唇角,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雀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