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皇上請安。”慕容筱雲進來便微笑著向他請安。
皇帝正在批閱奏折,聽到聲音便沉下臉將折子扔到一邊:“皇後來了,奴才竟也不通報……”
慕容筱雲見他有些生氣,便福身解釋道:“皇上息怒,臣妾隻是怕皇上在休息,擾了您休息。皇上就不要怪罪那些下人了。”
皇帝看著麵前這溫柔端莊的女子,沉思了片刻:“朕無事,不過是個客人人已經走了。”
“原是如此,是臣妾唐突了。”見他對她如此冷清,不由得心中酸澀不已,但還是強撐起了笑容給他看,福身請罪。
皇帝起身走到她麵前,從他的意識清醒開始他也是刻意躲著她,也難怪她找來。他伸手虛扶了她一下,甚至都不願碰到她:“無妨,你也是關心朕。”
“謝皇上。”聰明如慕容筱雲當然感受到了他的見外,“皇上,臣妾讓人備了晚膳,還有臣妾親手釀的果酒,不如去臣妾宮裡用膳吧。皇上好久沒去臣妾那裡了……”
“皇後如此有心,朕豈能辜負你的美意?”皇帝微笑著,溫柔得讓人一瞬間忘記了他的狠厲,他的心思誰又能猜透。
慕容筱雲聽到他答應也會心一笑:“那臣妾陪皇上去鳳儀宮吧。”
皇帝隻是笑了笑走在了她的前麵,她也跟了上去,張公公也帶著下人忙跟了上去。
帝後的轎輦一前一後的走著,隻有時不時發出的吱呀聲。
宮人妃嬪們路過隻能停下腳步靠邊低頭行禮,畢竟皇後封後也這許久了,倒是很難看見他們同行。
見他們走遠,殷歌苓忿忿不平道:“唉這今兒刮得什麼風啊!皇上沒去雪陽宮陪宸妃,竟然和皇後同行去了鳳儀宮。真是難得……”
“這皇後娘娘倒是得皇上敬重,可是敬重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宸妃壓一頭。”身旁扶著她的蓮兒說道。
“宸妃如今盛寵不衰,慧嬪和婉妃也不容小覷。主子您可得想想辦法,得了皇上的恩寵,您在這宮裡的日子可就高枕無憂了,就連您母家都跟著沾光啊!”
“我又何嘗不想得寵,可我連皇上的麵都見不到,當時因為宸妃受趙氏為難罰跪的事已經牽連到了我,如何還能得寵呢?”
“主子不必擔心,過幾日皇上壽辰您應該好好表現才是,您的歌聲可是整個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她們能得寵,自然我也不會輸給她……”殷歌苓緊緊攥著手中的手帕,眼神中閃過陰謀的表情。
正說著迎麵走來的是墨香玉和周夕嵐,兩人正說笑著看到眼前的人不由得唉聲歎氣,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殷歌苓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們低頭行禮:“嬪妾給慧嬪娘娘請安,給欣美人請安。”
她方才說的話兩人自然是聽到了,墨香玉晃著手中的團扇輕輕扇著:“本宮當是誰這樣大的膽子,竟敢在這兒編排皇上和皇後,原來是殷常在啊。”
殷歌苓站直身子微笑著:“嬪妾隻是個小小的常在,隻是為皇後娘娘高興而已。”
“難得殷常在這樣心胸寬廣,倒是我誤會了,該給常在賠不是呢!”墨香玉著實看不慣這樣做作的女人,“殷常在這樣溫柔大方,做個常在實在是委屈了。”
說著墨香玉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本宮勸你若是不想同趙氏一般,還是收斂些比較好。”
“娘娘說得極是。”
時間過去這麼久,嘉嬪及其母家的沒落和死也還是讓她感到忌憚,起碼現在還不敢做什麼。
墨香玉懶得和她多說,隻要她做了什麼傷害到她身邊人的事,絕對不會放過她。
兩人走過她的身旁,仿佛此人不存在一般。
雪陽宮中傳出優美絕倫的琵琶聲,林晚竹正坐在院落中用皇帝著人新送來的“相思木”彈著《陽春白雪》。
“好美的琵琶聲啊!主子平日裡不曾彈過琵琶,沒想到是如此絕技!”何悅來了這雪陽宮服侍這許久,從未聽過她彈琴唱歌,自月子裡養了許久之後精神好些,倒是不比從前熱鬨了,還真是不習慣。
茉莉用漆盤托著茶點走了過來,聽到她的話不禁笑道:“主子會的可多著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也是京城一大才女了。”
“我聽過婉妃娘娘彈琵琶,隻是那曲調中總是滿滿的哀傷,但是主子的曲調中倒是讓人聽了很安心。”何悅和盈兒陶醉在那琵琶聲中,竟一時晃了神。
一曲終,林晚竹撫摸了一下琴身,眼神中滿是喜愛:“果然是好琴……”
茉莉上前一步彎腰將茶盞點心遞到她麵前:“晚晚,吃些點心吧。這是小廚房新做的雲片糕。”
茉莉似乎已經習慣叫她晚晚了,林晚竹將琵琶遞給旁邊的玉蘭,微笑著看著她:“確實有些餓了。”
小路子看了看天已經快擦黑了,皇上還沒過來:“主子,晚膳時分了,不如奴才去傳膳吧?”
“好,想來香玉和夕嵐也快了,傳吧。”林晚竹失落了一下,他今兒也不來了嗎?
茉莉看出她的心思便扶著她往同心殿走:“晚晚,你彆多想,皇上近日朝政繁忙,又要忙著接見清國使臣,一時顧不上來後宮也是常有的事。”
“我未曾多想,總覺得他近日有些心事,有些擔心罷了。”
“皇上說了,您什麼都不用擔心,隻要好好調理身子便好了。說是過些日子帶您去彆苑住一陣子。”茉莉今日去聖宸宮送茶點時,聽到皇帝正和張公公在安排此事。
林晚竹想起當時在酈城常常偷跑出去同他見麵,也是許久未曾前去了:“皇上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