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一波人進了雪陽宮,林晚竹正和林夫人在閣間說話。
“娘娘,張公公求見。”何悅推開門進來低頭行禮。
聽到她傳話,兩人停下了交談。林晚竹看向她:“快請。”
“張公公請。”
張公公帶著人進來,拿著不少賞賜:“奴才給宸妃娘娘請安,給夫人請安。”
“公公不必多禮。”
張公公起身笑著掃了她們一眼:“皇上知道夫人進宮,讓奴才送了賞賜過來。”
看著下人們將賞賜的綢緞珠寶首飾,還有名貴補品,林夫人低頭彎腰:“勞煩公公走一趟,還請皇上替妾身謝過皇上。”
林晚竹看了一眼母親,她出身書香門第,教養和禮節都是刻在骨子裡的,她溫柔地笑著,看向張公公:“多謝公公。還請公公轉告皇上,本宮定親自前往謝過皇上。”
“哎!還有一事,皇上請娘娘前往聖宸宮一趟,原本白日便來請了,奈何娘娘在建章宮陪太後……”張公公說道。
林晚竹看了一眼旁邊坐著欣慰笑著的林夫人,見她點頭:“本宮即刻前去。”
“轎輦已經在雪陽宮門外等候,奴才先去外頭等著。”張公公帶著人退了出去出去等候。
林晚竹起身走到林夫人麵前:“母親……”
林夫人雙手拉住她的手:“快去吧,皇上等著你呢!母親在這等你回來。”
林晚竹有些不舍:“那女兒去了。”
林夫人點點頭鬆開了她,她掌心的餘溫還殘存在她的手上。她帶著茉莉出去:“玉蘭,替本宮好生侍候母親。”
“是。”
乘著轎輦抬頭看著天邊的落日,思考著皇帝同她說的事情,如何才能好好解決這件事呢?
轎輦在聖宸宮門前停下,茉莉扶著她下了轎輦,被張公公帶著到了殿門口:“娘娘進去吧。皇上在寢殿等著您。”
看門的兩個太監將殿門打開,見她進去後才再次將門關了起來。
林晚竹穿過正廳進了後麵的寢殿,看到了多年未曾見過的海瑤,一個戴著麵具的白衣男子,還有沉著臉坐在桌前的皇帝。
林晚竹的心也跟著壓抑的氣氛沉了下來:“參見皇上。”
皇帝上前扶起她,拉著她到身邊坐下。
“多年不見海瑤姑娘。”林晚竹向她打招呼。
海瑤純白如雪,柔和清冷如月光,但還是向她微笑示意:“在下見過宸妃娘娘。”
秦問白搖著手中的折扇,難掩愧色:“見過宸妃,在下秦問白,多有得罪。”
秦問白?林晚竹思考著是帶她到她身體裡的那個人,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因為安皖翼的意識越來越薄弱,就在剛才海瑤和秦問白回來之時見到他無力倒在地上,海瑤才趕緊用法術喚醒。隻是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暫,甚至連一日的時間都撐不了就會換回來。
皇帝看向他們:“說吧。”
“我們快沒有時間了,尤其是那個時空的安皖翼,身體形態即將消散,法術已經維持不了了。”
不知為何,林晚竹聽到這件事,竟感到心疼不已,哀傷的情緒仿佛消失的是眼前這個男人一樣。但是最終還是掩飾下了她的心痛:“那…她知道了會有多傷心啊。”
雖隻是細微的表情,但是依舊沒有能逃脫三人的眼睛。這是他們最擔心的,最後她會奔向誰?看到她的樣子,皇帝甚至心中都動搖了,他也不敢確定,究竟融合後,清醒過來的會是誰?
秦問白的法術在海瑤的幫助下還是恢複了些許,他和海瑤共同施法於她,白色和藍色的光芒漸漸亮起,皇帝感覺越來越亮,有些難耐地眯起了眼睛。
林晚竹見到這突然向她湧來的光線,條件反射一般抬起手試圖用衣袖擋住光芒。但是如同有什麼進入了她的身體一般,不知名的力量在她體內流動。
海瑤和秦問白閉上了眼睛,他們想再次看到她的未來。
海瑤看著這場景,和上次的一模一樣,隻是變化太快,一陣紫色煙霧襲來,將他們的視線擋住。兩人合力施法讓它們散去,看到一身暗紫色服飾的女子,戴著黑色麵具,眼神狠厲。她拿著劍站在皇帝一行人的對麵,針鋒相對著。
她似乎發現了他們投來的目光,淩厲的眼神轉向他們,隻見她妖媚一笑:“你們在窺視我嗎?”
“什麼!”海瑤和秦問白驚呼出聲,兩人對視一眼,再看向她時,看到她伸出手紫色的煙霧凝聚在她手心,向他們攻擊過來。
兩人沒有時間反應,施法想要擋下她的攻擊,可是不知為何竟被打了回來,難以抵擋被擊倒在地。
皇帝站在一旁看著情況,他們的法術好似被切斷了一般,直接返回了正在施法的兩人:“什麼!這是怎麼了!”
海瑤和秦問白被發射回的法術擊倒在地,捂著胸口嗆咳了幾聲。
“啊!”林晚竹好似也受到了些衝擊,手肘磕在了手邊的桌案上。
皇帝似乎也感受到了些許衝擊,抬起胳膊使了內功擋了一下,雖未被傷及,但也往後退了數步:“怎麼這麼強的衝擊?”
秦問白和海瑤兩人撐著地麵站了起來,滿眼的不敢置信。
皇帝走向林晚竹,聽到她剛才磕到了桌角,又看見她一個勁兒揉著胳膊,趕緊上前查看:“傷著哪兒了?”
“沒事,就是磕了一下,有些麻。”林晚竹搖搖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