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漆黑,不見任何東西。
跟著他繞過大門,走到一麵牆的窗戶邊,朝裡頭一瞄,發現屋裡頭隻有一張床,床中隻有一個人在呼呼大睡,而那個人不是誰,正是他們要道歉的那人——奇藝。
至於秦天,卻不見蹤影。
頓時,眾人都愣住,不知該怎麼辦?
喚醒奇藝吧,人家正睡的香,冒昧吵醒,指不定會遭來監察官秦天的揍打。
不喚醒吧,秦天已說了,會有重頭戲等著眾人。
一時間眾人進退兩難,不知該怎麼做。
良久後,其中一人腦子靈光一閃看,提議今天晚上就跪在宿舍門口,直到奇藝醒來。
這樣一來,就一定沒問題了。
說不定,奇藝看在跪了一個晚上的份上,當場原諒他們。
此點子一出,立即贏得了所有人的讚成。
撲通!
霎時,十來人全都齊齊跪下。
北風在呼嘯,冬天的露水在臉上和衣服上沾染。
可卻依然沒有嚇跑十來人的決心。
他們忽然間好似升起了一道鬥誌,一道要和大自然抗爭的鬥誌,不跪到奇藝醒來,絕不起身。
隻是他們沒想到這一跪,就是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日。
老天爺很給麵子。
一大早太陽就露了出來,照得西南軍區大營內暖呼呼的。
和昨晚呼嘯的北風想比,今天的太陽簡直就是救世主。
睡了一個晚上的士兵們都早早起來進行早操。
其中奇藝也不例外。
昨天黃昏之時,他渾身是傷,昏了過去。
今天一大早醒來時,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卻是熟悉的房間。
忽然間,他明白一定是秦天把他帶回來了。
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身上的傷痕一夜之間全好了,看上去和沒揍之前一模一樣。
他感到很奇怪。
可想了半天,他認定一定是秦天請軍中的軍醫用最好的藥治好了他。
也就不再多想。
伸了伸懶腰,他見秦天不在宿舍,推開門準備去外麵活動活動。
可當他推開門時,他整張臉立馬寫滿了驚詫之色。
因為他看見昨天揍他的人竟然全都跪在宿舍門前。
看眾人蒼白的臉色,還有身上沾滿了露珠的衣服,他明白眼前的人昨晚就已跪在這裡。
一時間他愣住。
他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也不明白眼前的小輩士兵們為啥要跪在門口?
直到五分鐘後,其中一士兵冷得打了一個噴氣,迷迷糊糊中看見奇藝出現在麵前時,像打了雞血一樣,立馬大聲求著“奇叔,我們錯了,不該打您,您看在我們年少無知的份上,就饒了我們吧!”
此話一出,身邊跪著的其他人都驚醒,看見奇藝在麵前時,一個一個都高興得好像遇到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全都跪著移到奇藝麵前,求饒。
奇藝頓時愣住,他真不知眼前的年輕士兵為何會忽然轉了性子。
在他的印象中,這些小兵好像一直都是閆趙二人的跟班。
從來就沒有把他這個前輩放在眼中。
今兒怎麼會全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為此,他盤問一番,才知是秦天所為。
頓時,他的嘴邊浮出了一抹舒心的笑意。
腦子裡響起了三十年前,軍區裡有監察官時的景象。
撲通!
奇藝立馬朝西邊跪了下來。
他這一跪嚇得年輕士兵們寒顫連連,都以為做錯了什麼,全都嚇得把頭低垂在地上,嘴裡求著饒了他們。
可奇藝並沒有搭理,他朝西邊連續磕了三個響頭,方才站起,掃了眼跪著在地上,渾身發抖的年輕士兵,心中略有失望。
可他明白要想改變軍中的現狀,也非一朝一夕可以改過來,隻能慢慢圖之。
“都起來吧。隻要你們從今天開始不要再胡作非為,監察官就不會懲罰你們了!”
奇藝說道。
“是是是是。奇叔說的是。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眾人連忙回應。
“嗯。都回去吧。我會告訴監察官你們都來過!”
奇藝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多謝奇叔!”
眾人感激一番後,立馬站起。然跪了一夜,腿早已失去了知覺,眾人折騰了老半會,方才慢慢站起,三三兩兩的扶著,一拐一拐的離開了監察官宿舍。
雖說他們每個人的腿都很麻,可他們的臉上卻浮出了一抹笑意。
“看來,亂世用重點的確沒錯!”
陽光之下,在某處,秦天遠遠的看著離去的眾人說。
跟著,他瞄了眼奇藝,目光又移到了軍營中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