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華辭墨已在城外蓄勢待發,此刻策馬奔馳,輕捷如飛。馬兒在夜色中疾行,他黑色的瞳仁映著星光,逼人而亮。
「殿下,此行甚為凶險,說不定——」
「讓開,本王意已決,無人能阻。」他目光如炬,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侍衛停下馬,望著他的背影吐出一句,「殿下保重。」
華辭墨疾馳而去,心中隻有一個聲音,雪纓,無論前方風浪幾何,我都要與你並肩前行。
在破曉之際,他成功與葉雪纓的大部隊會合,喝著葉季灃的馬首,絲毫不把葉季灃這位嫡親的皇弟放在眼裡。
「葉將軍,這位是——」
還沒等葉雪纓開口詢問,華辭墨已搶先一步,「我是鎮國公之子,聽說此次急召將士北上,特地前來儘我所能。」
他身份高貴卑微卻正是葉雪纓所擔心的,若她答應,這位公子哥非得令整個隊伍操心不堪。
「讓他跟上來吧。」葉雪纓凝視著清晨的薄霧,語氣平靜,卻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決。
進軍途中,華辭墨表現得絲毫不像傳聞中那個玩世不恭的公子。他精湛的騎術,英勇的姿態,甚至對軍中事務的理解,都令葉季灃刮目相看。
隊伍在封山腳下歇息,葉雪纓巡視四周,確保一切安好,方才走到火堆旁加入閒聊。
華辭墨抿了抿乾澀的嘴唇,「雪纓,可否為我彈奏一曲?你每一次出征,都會奏響你的戰曲,我今日想為你起身舞劍。」
葉雪纓微微一愣,華辭墨的言行在她心中激起波瀾。她接過馬尾琴,琴聲如潮,戰場上那股豪情壯誌頓時湧上心頭。華辭墨拔劍起舞,英姿勃發,劍尖的霜花是他為出征的她所獻上的最誠摯祝福。
華辭墨身形矯健,一招一式中沁透著對她的欣賞和鼓勵,但也不難看出他隱藏的無奈與擔憂雪纓,此行凶險異常,你我都要小心翼翼。
葉雪纓心中一聲輕歎,舒了口氣,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貪想感情之事。然而就在舞劍停下之際,她的內心再度被他那難以抗拒的目光打動,仿佛眼前的一切,亦是冒險途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葉雪纓趕到京城外的集鎮,這裡尚未被戰爭吞噬,民眾尚能勉力維係生活。她暫時卸下沉重的盔甲,感受這片寧靜。
鎮上一處茶鋪,她叫上幾碟小食,一邊小酌,一邊靜待葉季灃完成任務歸來。
「小二,快馬加鞭,備一份燒鵝——」聲音帶著幾分急切,隻見一個年輕人走進茶鋪,正是葉季灃。
葉雪纓眉頭微斜,「你完成任務回來了。」
葉季灃點頭,將一盒燒鵝遞給葉雪纓,「兄長,這是你向來愛吃的。」
她淡淡一笑,「這份心意,我領了。」
茶鋪中彌漫著燒鵝的香氣,引得旁人垂涎。葉雪纓取了一隻鵝腿,遞給葉季灃,「一同用些吧,急急忙忙,你也該是餓了。」
葉季灃故作靦腆地一笑,接過鵝腿默默開始進食。
兩人安靜地用膳,誰都沒有先開口。靜默中,葉季灃整理了一下情緒,輕輕說道「兄長,此行北疆凶險無比,不如我——」
葉雪纓稍稍沉默,「若你真心為我,便應守此茶鋪,為我保有這片安靜之地。」
葉季灃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欲言又止,但終歸沒有反駁。
風中傳來遠處的喧鬨聲,戰馬嘶鳴,塵土飛揚。葉雪纓清楚,那喧囂背後是怎樣的血雨腥風。而在這一片喧囂之中,她必須保持最深的冷靜。
她遙望北疆的方向,心中透出一絲堅定。無論多少挑戰等待著她,她都已做好準備。這一路走來,葉雪纓經曆的坎坷太多,但每一次的挑戰都讓她更為強大。
茶鋪漸漸遠去,葉雪纓與葉季灃踏上前往北疆的漫漫征途。她的目光如星光般明亮,哪怕命運如亂世塵土,她也要奮力地翱翔於天際。
在晟國的皇宮範圍之內,由高牆和深院構成的靜謐之地,葉雪纓一身將軍戰袍,站在一片蔭蓋的竹林中,手持一本古樸的兵書。她的眉心緊鎖,好似在思索著兵法中的奧秘。
突然,一陣清脆的劍鳴聲打破了凝重的空氣,她抬頭望去,隻見一抹紅衣在竹林中閃過,隱約是一個女子的背影。葉雪纓一驚,立刻將手中的兵書置於石桌上,握劍追了上去。
那紅衣女子身法極快,她縱身幾躍,簡直如同穿花蝴蝶,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去向。葉雪纓緊追不舍,兩人在竹林中疾馳如風,劍影與身影交織成一幅生動的武俠畫卷。
正當葉雪纓準備調動內力提速時,紅衣女子突然轉身,提劍直指葉雪纓。那劍尖在陽光下反射出寒光,仿佛一輪刃月。
「你是誰?為何潛入皇宮?」葉雪纓沉聲問道,眼神如寒星般銳利。
紅衣女子卻隻是輕笑,聲音如銀鈴輕搖「葉將軍果然名不虛傳,這樣的功夫,眼光,真是讓人佩服。」
葉雪纓眉頭微皺,正要再次開口,身後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轉身一看,隻見華辭墨步伐匆匆地走來,手中還托著幾本書卷,神色間帶著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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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纓,皇上有旨,命你即刻前往禦書房。」華辭墨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葉雪纓再看向紅衣女子時,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片飄動的紅衣角。她心中一驚,急忙對華辭墨說「三皇子,宮中或有不安。」
華辭墨的眸光微凝,隨即點頭「這等事,我們也需小心。不過現在,你先隨我來見皇上,這事情我會秘密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