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一隻精美的瓷瓶被柴亮揮手砸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
門外,家仆們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便成了這怒火下的犧牲品。
他們心中清楚,自從公子不幸遇難,侯爺便性情大變,往日的儒雅風範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複仇執念。
楊休陰惻惻的說道:“我觀陛下,有意重用曹鯤。”
柴亮聞言,雙目圓睜,怒不可遏:“那又如何?我兒之死,我要他血債血償!”
“侯爺息怒!”
楊休輕輕歎了口氣:“我等確實小看了曹鯤,誰想一介草莽,竟然還有統兵征戰之能。”
“能征善戰又如何?”
柴亮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天下之大,能人異士輩出,我柴亮雖不才,但人脈遍布四海八方,曹鯤此獠,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安魯侯府
秦陽憤怒的睜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父親!曹鯤那廝,真的封侯了?這怎麼可能!沒有您率領鎮東軍浴血廝殺,雍州之亂如何能平定,您才應該是首功,曹鯤那廝在雍州橫征暴斂,燒殺搶掠,民怨沸騰,他有什麼資格封侯!這世道,何其不公!”
雖然皇帝因秦文遠征戰勞苦,特赦秦陽之過。
但秦陽自從回家之後,心中一直怨憤難平,對曹鯤、袁昔二人恨之入骨,驟然聽到曹鯤那個魔頭被陛下冊封為侯,他比吃了屎還難受。
秦文遠麵容沉凝,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曆經滄桑的深邃。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兵書,抬頭望向激動不已的兒子,神情嚴肅的喝斥:“你住口!朝堂之事,豈容你說三道四,曹將軍是非功過,自由陛下考量。”
秦陽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忿忿不平道:“父親,曹鯤在雍州所作所為,您又不是不知!他欺壓百姓,掠奪財物,視人命如草芥,這樣的人也能被封侯,天理何在?”
秦丹一襲儒衫,麵容溫和,語氣溫和道:“二弟,曹將軍之事,自有朝廷公斷,你切勿因一時激憤而口出不遜,況且,為兄聽說曹將軍雖行事粗魯,但統軍有方,驍勇善戰,在雍州立下了汗馬功勞,你不可在外胡說,以免傳到禦史耳中。”
秦文遠冷哼道:“秦陽,看來為父對你確實是疏於管教,要不然你也不會養出這等野蠻的性子,從今日起,你就在府中讀書,沒有我的準許,不準踏出府門一步,秦丹,你負責監督。”
秦丹拱手:“是!”
秦陽忿忿不平,但礙於父親的威嚴,隻得強壓下怒火,黑著臉應道:“是,孩兒明白了。”
玉京城的悅來客棧
一間雅致的客房中,殷夢華靜坐窗前,一襲素雅的衣裙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如同月下仙子,清冷而孤傲。
她手中把玩著一枚精致的玉佩,眼神卻飄向了遠方,思緒萬千。
“曹鯤……岐陽侯……”
殷夢華低聲呢喃,聲音中滿是恨意與決絕。
紅蓮教在雍州大敗,對她而言,不僅是一次失敗,更是對信仰的沉重打擊。
那些慘死的教眾,那些無辜受難的百姓,每一幕都如同利刃般割在她的心上。
聖母雖仍在閉關之中,但教中上下已達成共識,誓要誅殺曹鯤,為死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雪恨。
殷夢華作為教中聖女,更是肩負了重任,冒險潛入玉京城,深入虎穴,伺機報仇。
望著滿天繁星,她心中默默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曹鯤,你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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