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曹鯤正在溫柔鄉中輾轉悱惻,忽然一名宦官來到府中傳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聞扶風一帶,紅蓮亂賊猖獗,擾亂民生,朕心甚憂,特命岐陽侯曹鯤,即刻率領一千羽林軍,輔佐趙王姬材前往扶風,剿滅亂賊,驅逐無關人等,封鎖古墓,以絕後患。欽此!”
曹鯤聞言,心中雖有千般不舍,萬般無奈,但君命難違。
“臣曹鯤領旨!”
日上中天,京城東郊,一片肅殺之氣彌漫。
曹鯤身著金甲,手持偃月刀,立於千名羽林軍前,英姿勃發。
他環視四周,隻見將士們個個精神抖擻。
不多時,隻見一架由龍駒牽拉的馬車在侍衛的簇擁下駛來。
馬車停下,趙王姬材走出馬車。
曹鯤快步上前,雙手抱拳,聲音洪亮:“末將曹鯤參見趙王殿下!”
趙王姬材微微一笑,上前幾步,親手扶起曹鯤,溫言道:“岐陽侯快快免禮,扶風之行,危機四伏,還需岐陽侯多多費心。”
曹鯤大義凜然道:“為大乾效力,乃臣子本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請殿下放心,末將定當竭儘所能,護殿下周全,剿滅紅蓮亂賊,還扶風一片安寧。”
趙王姬材聞言,笑容滿麵:“岐陽侯忠勇可嘉,本王拭目以待。”
然而,在這看似和諧的氛圍中,趙王姬材身後的隊伍中卻暗流湧動。
秦陽等權貴子弟,對曹鯤頗為不屑。
他們竊竊私語,眼神中滿是對曹鯤的輕蔑與嫉妒,更有甚者,竟在背後暗罵曹鯤虛偽小人。
對於這些暗中的詆毀,曹鯤仿佛渾然未覺。
隨著一聲響亮的號角,趙王姬材步入龍駒牽引的馬車,曹鯤則率領著羽林軍,如鋼鐵洪流般環繞在馬車四周,浩浩蕩蕩地前往扶風郡。
沿途,山川壯麗,風景如畫,隻是沿途不時出現拖家帶口的流民,還有盤踞山林的匪寇。
雖然這些人不敢靠近羽林軍,但羽林軍不敢有絲毫大意。
如果讓這些人衝撞了皇子,那羽林軍的罪責可就大了。
相比於如臨大敵,謹小慎微的羽林軍,曹鯤這個主將倒是顯得淡然自若,根本沒把流民匪寇放在眼裡。
秦陽等權貴子弟為了在趙王麵前表現,時常鋤強扶弱,為民除害,剿滅了數個匪寨,救濟了不流民孤寡,收獲了一些名望。
暮色如墨,悄然降臨,天邊最後一抹晚霞,猶如織女遺落人間的赤色錦緞,肆意鋪展於蒼穹與大地之間。
浩瀚的黃沙之地,被這抹血色餘暉染就,宛如地底火山蠢蠢欲動,噴薄欲出的烈焰,將整個世界點燃,一片輝煌而又妖異。
紅蓮教護法周補天,一身虯結肌肉,宛若山嶽般屹立於雞鳴山南麓的蜿蜒山徑之上,跨下金錢豹眼露凶光,與主人一同凝視著遙遠的南方。
他身著一襲華貴皮裘,腰間玉帶鑲嵌寶石,熠熠生輝,右耳垂下的寶石吊墜,在夕陽的餘暉中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光芒,宛如星辰落入凡塵。
夕陽雖美,卻如英雄末路,其隕落之勢,不可阻擋。
天際漸暗,萬籟俱寂,唯餘風卷黃沙之聲,伴隨著周補天心中湧動的殺意,更顯蒼涼與悲壯。
他的目光穿透重重夜色,鎖定了南方天際那抹微弱的火光。
那是流沙河畔,羽林軍駐地的篝火,如同黑暗中的燈塔,挑釁著夜的深沉。
周補天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極的笑意,那聲音低沉而陰森,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惡魔低語:“曹鯤,還有那位尊貴的皇子殿下,今夜,便讓你們成為我紅蓮教征服天下的祭品,待我將你們的腦袋砍下來送去玉京,會不會把那個昏君活活的氣死。”
他的眼中閃爍著對曹鯤的不屑與輕蔑。
仿佛那所謂的“天縱奇才”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
“曹鯤?哼,三十餘載踏入武尊之境,便自詡不凡?”
“老夫我,一百七十載春秋,方悟武道真諦,成就武尊,橫掃江湖,未嘗一敗。”
“今日,便是你曹鯤隕落之時!”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無儘的霸氣與自信,對曹鯤的輕視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