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嚴長惠時,眼中不自覺地泛起一絲怒意。
扶風嚴家看來是鐵了心要和曹鯤站在一起了。
嚴長惠話音剛落,朝堂之上立刻響起了一片附和之聲。
這些大臣們或激昂陳詞,或低聲議論,但無一例外,都在為曹鯤說好話,請求朝廷公正賞罰。
姬康心中冷笑,這些人說得冠冕堂皇,一口一個江山社稷,但背後不知道藏著多少不可告人的齷齪勾當。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中,有的收了曹鯤的重禮,有的已經暗中投靠了曹鯤,成為了曹鯤這個賊子的走狗。
朝堂之上,群臣的爭吵愈發激烈,仿佛一群餓了許久的狼,為了最後一塊肉骨頭爭得頭破血流。
皇帝姬康坐在龍椅上,麵無表情,心中卻如翻江倒海。
這才幾年的時間,曹鯤就把手伸進了朝堂,收買了這麼多大臣。
此獠其心可誅!
終於,姬康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定西侯誅殺韓璟,收複陝州,此事事關重大,朕需要仔細斟酌,再做定奪,散朝。”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些原本吵得不可開交的大臣們,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一個個麵麵相覷。
“陛下聖明!”
隨後,群臣照例齊聲高呼,給足了姬康麵子。
卓平跪在地上,直到聽到“散朝”二字,蒙大赦般鬆了一口氣。
散朝之後,丞相王駿與太尉閻奇一起來到宣德殿。
閻奇那張平日裡威嚴十足的臉龐,此刻像是被墨汁染過,黑得能滴出水來。
他眼神中閃爍著怒火,咬牙切齒道:“陛下!曹鯤這個奸賊,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微臣懇請陛下即刻出兵,討伐此獠!”
皇帝姬康正襟危坐,麵容沉靜如水,眼神深邃道:“局勢遠比你想的要複雜得多,卓平,你來給丞相和太尉解說一二。”
卓平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仿佛背負了千斤重擔:“稟丞相、太尉,定西侯曹鯤,於元陽山奪得機緣,獲得至寶之後,生擒了各方高手三千餘人。”
“其中包括神劍閣太上長老孫不悔、蓬萊閣長老朱連城、百毒門門主南宮翼、飛龍幫幫主薛紅雨、金霞宗長老呂鐵柱、太華宗長老司馬德元、金陵賈家家主、襄陽蔡家的蔡全有、桂陽吳家吳三興……”
“還有瞿王殿下和……安魯侯!”
王駿一聽,手中的玉笏差點沒拿穩,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急聲道:“秦文遠落到了曹鯤手中!廬州危矣!廬州危矣!”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中常侍賈安那尖銳的嗓音:“啟稟陛下,廬州嶽西郡守陳林送來緊急軍情!”
姬康心煩意亂道:“滾進來!”
殿門緩緩打開,隻露出一道縫,賈安貓著腰,雙手捧著一個沉甸甸的木盒,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中車府令趙苟快步上前,一把奪過木盒,撕開封條,輕輕打開,從中抽出一份奏章,恭恭敬敬地呈給了姬康。
姬康展開奏章一看,頓時勃然大怒:“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他的咆哮聲在大殿內回響,震得梁柱都似乎在顫抖。
他殺氣騰騰地看向王駿和閻奇:“朕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曹鯤這個狗賊挾持秦文遠,接管了廬州六郡四十七縣,七十萬廬州軍,竟不戰而降!”
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王駿和閻奇瞬間呆立當場。
曹鯤這是要公然造反了?
王駿心亂如麻,滿頭大汗。
這局勢,比想象中還要棘手百倍。
王駿大步上前,心急如焚道:“陛下,形勢危急,臣以為,當暫忍一時之恨,迅速調集兵力,嚴守各處關隘,以防曹鯤進犯玉京,同時,派遣使者安撫曹鯤,萬不可讓局勢進一步惡化。”
閻奇站在原地,已經被驚呆了。
曹鯤這家夥簡直是太瘋狂了!
是誰給了他底氣,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占據大乾朝廷的州郡。
這就是造反啊!
可是更讓他擔心的是,曹鯤萬一打進玉京。
自己與曹鯤交惡多年,會不會被曹鯤這個瘋子一刀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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