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
秦王姬鴻興兵八十萬號稱一百萬,往廬州最北部的龍峪郡進發,曹鯤聚兵五十萬迎敵,大戰一觸即發。
姬鴻發兵前,參軍寇真進言:“今曹鯤已至廬州,曹軍驍勇善戰,乃虎狼之師,我軍疲憊,應先破安陸,休養生息,不可冒進,恐有不利。”
主簿楊成道:“朝廷興仁義之師,汝安敢漲敵人誌氣,說此不祥之語?”
姬鴻抬起手:“不要說了,此戰天命在我,賊寇必敗!”
遂催軍進發,旌旗遍野,刀劍如林,行至肥山之北,下定寨柵,布八卦金門陣,連綿八十餘裡,殺氣衝天,聲勢浩大。
曹鯤對諸將道:“朝廷兵馬雖多,不足懼也,我軍皆是能征慣戰之士,無不一以當百,朝廷兵馬,皆是插標賣首之輩,此戰優勢在我。”
次日天明,傳令軍將鼓噪而進,旌旗遮天,殺氣騰騰。
姬鴻率軍來迎,兩邊排成陣勢,互不相讓,一片肅殺。
曹鯤身著金盔金甲,乘坐戰車,行至陣前,左右排列著董奉先、孫太嶽、冉天象、索真等諸將,旌旗節鉞,甚是威武。
姬鴻乘黑龍駒而出,怒斥曹鯤道:“曹鯤!朝廷待你不薄,何故造反?”
曹鯤道:“本王南征北戰,駐守西北,抵禦外辱,剿滅叛賊,浴血廝殺,舍生忘死,對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天地可表,汝等聽信讒言,誣我造反,其心可誅,天理不容。”
眼見曹鯤這般無恥,秦丹怒不可遏:“曹鯤你害死吾父,搶奪廬州,不是造反是什麼!”
曹鯤大義凜然道:“汝父先在廬州橫征暴斂,強搶民女,欺辱百姓,怨聲載道,後又出兵陝州,勾結反賊韓璟,意圖謀反,罪大惡極,本王順應民意,出兵討伐,乃是撥亂反正,為國討賊,為陛下鋤奸,如若不然,朝廷豈會嘉獎本王!”
聽著曹鯤當著兩軍將士顛倒黑白,誣陷自己的父親,秦丹怒發衝冠,目眥欲裂:“曹鯤,你這奸賊,我與你勢不兩立!”
曹鯤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有何資格與本王講話,退下!”
姬鴻抬起手:“秦將軍暫且息怒。”
曹鯤高聲道:“秦王殿下,本王為國征戰,飽受構陷,心中委屈,想與殿下在兩軍陣前喝茶相敘,自證清白,避免兩軍廝殺,徒增傷亡,不知殿下可願賞臉?”
秦丹急聲道:“殿下,那曹賊一向陰險狡詐,萬萬不可輕信,請傳令,三軍掩殺,剿滅逆賊,為國鋤奸。”
姬鴻道:“不,本王勝券在握,天威浩蕩,本王取曹鯤的項上人頭如探囊取物,又何必急於一時,傳令三軍,弓弩引而不發,本王倒想聽聽他死到臨頭了,還有何話說。”
秦丹道:“秦王殿下!曹鯤奸詐,不可大意!”
姬鴻沒有理會,翻身下馬,徒步向前。
曹鯤輕笑,走下馬車,徒步迎向姬鴻。
白龍帶領一隊親兵,在兩軍之間鋪好地毯,擺好坐榻案幾,擺上靈果茶具。
在兩軍將士的注視下,曹鯤拱手道:“感謝秦王殿下賞臉。”
姬鴻不動聲色道:“魏王,南征北戰,威震四海,本王仰慕已久,早就想與你同案共飲了。”
曹鯤笑道:“本王不過是為國效力,何足言勇,秦王請坐!”
姬鴻持劍落座,曹鯤親自為姬鴻倒茶,隨後才坐到對麵。
“朝中奸佞,構陷本王,天下臣民,多被誤導,真乃天大的冤情!”
“本王幸得陛下賞識,才能入朝為官,統兵作戰,陛下對本王有知遇之恩,本王恨不得銜草相報,甘願為陛下赴湯蹈火,故而紮根西北,抵禦蠻夷。”
“可是就是有奸臣不願本王為國效力,百般誣陷,極儘汙蔑,恨不得讓本王粉身碎骨,五馬分屍,本王可謂是心如刀割,萬念俱灰,真想請蒼天辨忠奸。”
曹鯤言辭鑿鑿,滿臉悲憤:“本王不怕死,本王怕不能為陛下儘忠而死,本王不想落得個遺臭萬年的惡名啊!”
姬鴻麵色平靜的看著曹鯤,聽了曹鯤的話甚至想笑。
這個曹鯤還真是厚顏無恥!
怕是玉京的城牆都沒有他的臉皮厚。
明明是擁兵自重,割裂疆土,圖謀不軌,還一口一個忠,一口一個恩,一口一個冤,簡直是臭不要臉,恬不知恥。
他要是冤,那天底下就沒有冤案了!
姬鴻嚴肅道:“魏王說朝中有官員構陷,那敢問魏王,為何派兵封鎖雍陝二州,拒不納稅,拒不服役,還私自任命官吏,招募兵士。”
曹鯤道:“秦王殿下啊!你不懂西北局勢的險惡!那北戎人對西北虎視眈眈,頻繁犯境,洗劫邊民,殺戮無數,韓璟餘孽,嘯聚山林,死灰複燃,西北亂局,錯綜複雜,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本王封鎖二州,編練軍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姬鴻冷聲道:“魏王殿下以為這般說辭,朝廷群臣可會相信?”
曹鯤道:“群臣相不相信不重要,隻要陛下和殿下相信本王對大乾一片忠心即可,殿下可能不知道,本王曾偶然習得相麵之術,今日見到殿下,方知什麼是潛龍在世,什麼是命格貴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