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鯤拾階而上,自言自語道:“現在看來這未央宮也不是很大嘛。”
當他走進未央宮的一刹那,百官寂靜,萬眾矚目。
皇帝姬康滿麵病容,端坐龍椅之上,目光深邃。
曹鯤並未跪拜,而是拱手行禮:“臣曹鯤拜見陛下,陛下萬壽無疆!”
頓時,太尉閻奇等人對曹鯤口誅筆伐,責問其為何封鎖關隘、任免官吏、截留稅賦。
麵對百官聲厲色荏的詰問,曹鯤大義凜然:“本王是為了邊疆安定、百姓安危、大乾社稷,本王為大乾出生入死,對陛下忠心耿耿,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乾,本王問心無愧。”
這番冠冕堂皇的言論,讓大臣們啞口無言,無可奈何。
早在曹鯤動身之前,曹軍五百萬大軍便已陳兵陝州,兵鋒直指京兆尹,弄得玉京上下人心惶惶,他們責問曹鯤也不過是走個形勢罷了。
姬康強忍著怒氣,沉聲褒獎:“曹愛卿忠心為國,勞苦功高,賜予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
曹鯤領旨謝恩,百官則憤懣不平。
散朝後,中常侍蔡讓為曹鯤設下接風宴。
宴席上,曹鯤對蔡讓依舊是一口一個兄長,讓蔡讓甚是感動。
酒過三巡,蔡讓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玉京城不太平啊,你不該回來趟這攤渾水。”
曹鯤不以為然道:“我不來,怎麼迎娶公主?”
蔡讓聞言一愣,隨即搖頭苦笑:“你啊,現在都是魏王了,還這般癡迷美色?豈不知色字頭上一把刀?”
曹鯤自信道:“兄長放心吧,我既然敢來,就不怕,我曹鯤已非昔日的小小將軍了,我手握八百萬虎狼之師,武藝冠絕天下,天大地大,誰能殺我?”
蔡讓聞言,神情有些落寞。
是啊,曹鯤已經不是昔日的曹鯤了。
如今的他,已經是手握雄兵,虎踞西北的一方諸侯。
自己這個賢弟,早已今非昔比。
即便是皇帝,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曹鯤喝了口酒,冷笑道:“下次朝會,楊休再敢唆使那些鼠輩狂吠,就彆怪我一掌拍死他!”
蔡讓聞言一驚,連忙勸道:“陛下麵前,不得無禮。”
曹鯤假惺惺道:“陛下對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顧忌陛下的麵子,我早就一巴掌拍死楊休這個狗賊了,這些年要不是他躲在玉京,我早就把他剁碎喂狗了。”
蔡讓哭笑不得:“你啊你啊,脾氣是一點兒沒變。”
曹鯤酒足飯飽後,回到了昔日的岐陽侯府。
不過,現在這裡已經換上了魏王府的牌匾。
蔡讓深夜進宮,將曹鯤的話一字不差地稟報給姬康。
姬康聞言,滿臉怒容,氣火攻心,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怒斥道:“知遇之恩!這個狗賊還記得朕對他有恩!他就是這麼報答朕的!”
蔡讓心疼地勸道:“陛下息怒,注意龍體啊。”
姬康眼神深沉地望著蔡讓:“你覺得曹鯤到底是忠還是奸?”
蔡讓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此問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
然而,麵對姬康那銳利如刀的目光,他終是鼓起勇氣,緩緩開口:“陛下,老奴以為,曹鯤對陛下,忠心耿耿,但對朝廷,卻難掩其奸詐之心,據他所說,他屯兵西北,實乃情勢所迫,迫不得已,這一切皆因世家大族與當朝權臣的逼迫,若不如此,便無法統率三軍,為陛下驅逐外敵。”
姬康冷笑,那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這樣的鬼話,你也信?”
蔡讓道:“陛下,曹鯤之言,雖難辨真偽,但老奴以為,不妨順水推舟,驅虎吞狼。讓他率軍北上,迎戰北戎,一來可試其忠心,二來也能借其之手,削弱世家大族與權臣的勢力,老奴觀曹鯤,雖擁兵自重,但似乎並不願與朝廷徹底決裂,至少,他對陛下,仍心存敬畏。”
姬康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恨不得立刻誅殺曹鯤,滅其九族,但眼下的局勢,蔡讓的話也不無道理。
曹鯤是奸賊,那些世家望族出身的大臣也不是好東西。
更何況,北戎步步緊逼,不得不防。
:.vv.cc
.vv.cc。.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