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
月黑風高,夜色如墨,深沉的寂靜籠罩著魏王府,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夜梟啼叫,才打破了這壓抑的寧靜。
王府之內,鴉雀無聲,仆從們早已進入夢鄉,隻餘下幾盞微弱的燈籠,在風中搖曳,投下斑駁的影子。
就在這萬籟俱寂之時,一陣輕風拂過,書房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灰袍老嫗,身形佝僂,緩緩步入房內。
她的麵容隱藏在灰袍的陰影之下,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曹鯤端坐在紫檀書桌後,手中翻閱著一本泛黃的道經。
他合上道經,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指了指一旁的一張雕花梨木椅:“聖女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請坐吧。”
老嫗沒有言語,隻是默默地走到椅子旁坐下。
待坐定後,她才淡淡開口:“幸蒙魏王通風報信,我教得以重創羽林軍,在此先謝過了。”
這一次,紅蓮教能在蔡家莊提前布下萬鬼陣,成功伏擊羽林軍,全靠曹鯤提前告知了羽林軍的行軍時間和路線。
皇甫彥雲那廝一出兵,就成了紅蓮教的獵物,掉進了陷阱。
如今紅蓮教連戰連勝,聲勢愈加強盛。
嘗到了甜頭,紅蓮教的高層對曹鯤也越加重視。
哪怕天下皆知曹鯤野心勃勃,陰險狡詐,但隻要是想要爭奪天下的勢力,沒有一個不想和曹鯤合作,也不想和曹鯤為敵。
這樣,可以少很多阻礙,少走很多的彎路。
老嫗微笑道:“魏王之功,我教上下銘記於心,這世間之人,多為利來,多為利往,我教雖以推翻朝廷為己任,但也需借助各方力量,魏王的幫助,對我教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曹鯤輕笑道:“本座幫貴教殺敗朝廷精銳,聖女就這麼謝本座?未免把本座的友誼看得太廉價了吧。”
老嫗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鄭重道:“請魏王放心,眼下我教與朝廷廝殺正酣,待我教大獲全勝之後,必有重謝,魏王的恩情,我教上下,永不敢忘。”
曹鯤輕佻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你先把真容露出來吧,這副麵容,讓本座提不起談事情的興趣。”
老嫗聞言,猶豫片刻,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一張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容貌暴露在空氣中,肌膚如雪,眉眼如畫,仿佛是天工雕琢的藝術品,令人一見難忘。
曹鯤笑道:“這才像話嘛,聖女長得這麼好看,何必遮遮掩掩。”
殷夢華解釋道:“眼下玉京戒嚴,耳目眾多,我潛伏城中,不得不防。”
曹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侵略性:“來了我這兒,聖女可以完全放鬆,你就是一絲不掛也沒問題。”
殷夢華厭惡地皺了皺眉,隻覺得曹鯤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自己的衣裳,將自己全身看光般,讓她發自心底不舒服:“魏王請自重。”
曹鯤起身,緩緩走到殷夢華的麵前,低頭俯視著她的傾城之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本座幫助你們紅蓮教這麼多次,你這個聖女是不是該好好報答本座了?”
殷夢華冷聲道:“魏王請放心,我紅蓮教素來恩怨分明,待我教推翻朝廷,定會報答魏王的恩情。”
曹鯤伸手捏住殷夢華的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邪光:“可是本座等不及了。”
殷夢華心中一驚,想要反抗,卻驚恐地發現自己調動不了一絲真氣。
她心中頓時慌了神,冷聲道:“魏王,你到底想乾什麼?”
曹鯤俯身,壞笑道:“聖女一向冰雪聰明,本座想乾什麼,你猜不到嗎?”
殷夢華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警告道:“曹鯤!你不能動我!否則我教不會放過你的!”
曹鯤不屑道:“拿紅蓮教嚇我?你覺得我會怕?況且,如今的紅蓮教沒有我的幫助,能在京兆尹站穩腳跟?你信不信!隻要我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們紅蓮教在京兆尹的心血付之東流。”
殷夢華聞言,心中一凜,但嘴上卻毫不示弱:“曹鯤,你未免太過自大了,我聖教高手如雲,聖母即將出關,到那時,我聖教必將橫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