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廉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省廳那邊到底是什麼形象，雖然市局距離省廳坐地鐵也就四十分鐘，但他從來沒去過。
之前立功受獎的時候本來是要去省廳一趟的，結果他們正好在外麵辦案子，等回來早就錯過了。
但他估計自己在省廳的知名度大概還行。
不過有一點岑廉十分確定，自己肯定是被秦州市局的魏支推薦給隴省省廳的。
“看來這個案子咱們的進度要加快了。”王遠騰聽出剛剛陳局話中的意思，跨省求援的案子，彆的不說，政治意義非常重要。
岑廉也知道陳局在想什麼，但他其實對憑借一個案子在省廳一鳴驚人這種事興趣不是很大。
他在市局和省廳的區彆大概就是全市巡回破案和全省巡回破案，看上去都跟休假這件事缺少緣分。
“加快是肯定要加快的，現在就去查袁興旺說的那個叫袁春傑的，這人既然知道陳嘉璐懷孕的事，也有可能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情況。”岑廉的思緒是清晰的，其實這個案子發展到現在，他已經大致勾勒出整個案件的經過和結果，唯獨這個起因還看不出來。
“你覺得會是情殺還是仇殺，”王遠騰心裡也在琢磨這事，“她是被賣給彆人生孩子的，照理說那麼缺胳膊少腿也不會傷到性命。”
“我感覺這事很可能不是袁家廟村的人乾的，”岑廉這次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同樣在猜測，“袁興旺供出來的王子默和王同新也要查，尤其是他們的感情這一塊，這案子我看著更像情殺。”
“懷著孕被情殺，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啊，”王遠騰十分頭大，“先從那個年紀比較小的王子默查吧，這家夥很可能跟陳嘉璐在遊戲裡認識，不然很難把她騙到這邊來。”
岑廉迂回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合理合規的查王子默，所以不等王遠騰再說什麼，就已經一個電話打給曲子涵，讓她立刻帶人去查王子默和王同新兩個人互聯網和現實生活中的人際關係。
他估計那個凶手就藏在兩人的人際網中。
曲子涵在電話那頭有些興奮。
“終於來活了，我現在就開始查。”
看得出來，她確實有點無聊。
……
從台山分局回到市局的時候，唐華已經回來了，岑廉沒看到武丘山和袁晨曦，知道這倆人又去實驗室了。
“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他問。
“車上發現了血跡還有其他一些毛發之類的痕跡，但是報廢時間太久了，暫時不能確定血跡是不是死者的，他們去實驗室化驗了。”唐華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正癱在椅子上吹空調，“我們拉走車子的時候還算順利，但是把車拖出來的一路上看到好幾個表情不對的，估摸著都知道這個案子是怎麼回事。”
岑廉對他們並未上前阻攔毫不感到意外。
拋屍的事村裡人不少都知道，但幫忙隱瞞是一回兒事，襲警和妨礙公務又是另一回事兒。
至少沒有人願意主動找事。
“老大，我這邊查到王子默有個女朋友叫梁雨薇，就在咱們本市工作，”曲子涵甩了一份打印出來的戶籍信息給岑廉，“根據王子默的朋友圈顯示，他和梁雨薇分手的時間應該就在陳嘉璐遇害前後，不排除兩人分手和陳嘉璐有關係。”
岑廉看向梁雨薇的照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行清晰可見的犯罪記錄化作文字泡從照片的頭頂上冒出來。
看來自己的猜測的確沒錯，這很可能就是個情殺案。
“查一下這個梁雨薇案發的時候在什麼地方，如果能確定就在康安市，直接傳喚。”岑廉毫不猶豫，“這案子我判斷可能是情殺，梁雨薇具有犯罪嫌疑。”
曲子涵應了一聲，心中其實有些好奇為什麼岑廉會那麼肯定。
唐華聽到岑廉這麼說之後立刻精神起來，“你覺得有可能是他這個女朋友乾的？”
“我又不會算卦，怎麼可能知道是不是她，”岑廉立刻否認，“陳嘉璐是被王子默騙來的，從情殺的角度判斷，梁雨薇和王子默都有可能。”
曲子涵躲在電腦後麵默默點頭，覺得自己差不多被說服了。
知道了凶手是誰之後，岑廉整個人放鬆了一些，但這個案子的證據鏈目前十分不完整，之前林法醫說的兩個凶手，也讓岑廉十分在意。
之前林法醫判斷陳嘉璐身上的兩處傷口分彆來自兩名身高差在十厘米以上的不同凶手，王子默女朋友梁雨薇的身高正好就是170，和當時預計造成胸部貫穿傷的那名凶手幾乎完全一致。
但王子默的身高隻比梁雨薇高出五厘米，這並不符合他們的判斷。
也就意味著，梁雨薇很可能隻是凶手之一，又或者這個王子默就是另外一名在背後用鈍器擊打陳嘉璐後腦的人，因為並沒有直接造成她的死亡，所以沒有出現在他的犯罪記錄中。
岑廉覺得這有些說不通。
看來還是需要通感一下陳嘉璐的死前三十秒。
“你們先休息，我去個衛生間。”岑廉隨便找了個借口溜出支援中隊辦公室。
他出門前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曲子涵正在以探究的眼神看向他，注意到他轉身之後立刻收回目光。
總感覺這家夥經常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岑廉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背後發涼，難不成自己暴露了？
他仔細回想了很久，也沒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做了什麼可能暴露外掛的事。
應該是想多了。
支援大隊所在的這層非常安靜，此時的衛生間也是空無一人，岑廉隨便找個隔間進去，開始進行通感。
眼前一黑之後，岑廉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四周的環境，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和後腦的位置傳來。
和法醫屍檢報告上的十分一致。
他麵前是個女性，身高一米七，麵容熟悉，就是之前看過戶籍信息的梁雨薇，但陳嘉璐死前的狀態大概是無法轉身，岑廉沒辦法看到他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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