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情況,特殊處理。”賀淮川心底劃過一縷尷尬,但麵上卻不動聲色,他確實說過凡事都要按規矩來辦,但也是他,親自打破原則。
賀淮川繃得住,沒讓齊雲舟看出他真實的心情。
“往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你不必再征求我的意見,顧畫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回答。”
賀淮川害怕墨守陳規的齊雲舟一根筋到底,不能靈活處理事情,他隻好把話說得更直白一些。
齊雲舟表情錯愕。
還沒反應過來,他嘴巴比腦子快一步,開口說道“要是顧畫谘詢賀氏的商業機密,我也毫不保留地告訴她嗎?”
話才剛落地,齊雲舟又直呼自己糊塗了。
莫不說顧畫會不會問他賀氏的商業機密,退一步來說,就算顧畫問了,他說什麼也不能告訴她。
他是賀淮川忠誠的下屬,“我不能背叛你,更不能背叛賀氏。”
即便有人把刀子架到他脖子上,他都要堅守住底線。
絕不能屈服。
否則,賀氏沒了,他就是最不可饒恕的罪臣。
這是他一直不屑成為的人。
齊雲舟眼神篤定,正義凜然。
他正要給自己找台階下,也想向賀淮川表忠心。
然而,賀淮川卻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是她要問,那也未嘗不可以。”
隻怕,顧畫不會這麼做。
齊雲舟驀然嚇到了,眼珠子不受控製地顫抖一下,要是他沒理解錯,賀淮川允許顧畫得到賀氏的商業機密。
如此一來,隻要顧畫願意,那麼她毀掉賀氏輕而易舉。
賀淮川對顧畫的縱容程度,大大超乎齊雲舟的想象。
用了好長時間,齊雲舟才消化完全賀淮川的話。
“就在昨天,顧畫還問你的病房號,但我沒說。”現在看來,他做了個錯誤決定。
要是賀淮川懲罰他,他也認了。
“這次你沒說就算了,但再有下次,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賀淮川自然不會不講理。
也就沒有懲罰他。
“好,我明白了。”賀淮川都把話攤開來說了,他要是再不明白,這經理的職位也彆乾了。
直到從病房裡出來,齊雲舟還沒有完全晃過神。
他擰動轉把,剛打開門,就瞧見了不遠處的顧畫。
顧畫隻是想在賀淮川的病房門口往裡麵看一眼,卻沒有想到會撞見齊雲舟。
齊雲舟已經看見她了,她再轉身回病房不大現實。
“我一個人閒著無聊,就想出來走走,透透氣。”反正都碰麵了,視而不見是不可能的,顧畫隻能選擇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
“沒想到你這隻是出來走走,就轉悠到賀淮川的病房門口。”沒有嘲諷的意思,齊雲舟好笑地開口。
既然賀淮川不介意顧畫知道他的病房號,那他就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
但他不了解的是,縱然他不說,顧畫也知道賀淮川住在前麵那一間病房。
“是巧合,我要去拿檢查報告,剛好路過這。”顧畫沒察覺到齊雲舟的惡意,她態度友善,“你說過賀淮川需要靜養,我沒想過要進去叨擾他。”
哪怕到門口了,但她不打算進去。
以免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