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壞!
儘管對方沒提要求,但既然是c粉,多半希望看到親密畫麵,所以他畫了張譚鬱時親他嘴角的動作。
譚鬱時身穿浴袍,背景是光線昏暗的酒店房間。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現成的素材,不用白不用。
好s先生收到稿子後誇了一長串,轉頭發到了超話裡。
不是譚鬱時的個人超話,而是一個新建的超話,名字叫“使壞”。
諧音“時懷”。
喬懷清沒想到c粉的動作這麼快,連超話都建好了。
不過從超話寥寥無幾的粉絲來看,目前他與譚鬱時的拉郎配是個北極圈,毫無熱度。
好s先生願意花五千塊約稿,實屬他倆的第一位真愛粉。
冷門也是樁好事,譚鬱時絕對不會發現這個c超話,也就不會發現這張雙人圖,更不會發現他的微博賬號。
給錢的是大爺,好s先生把畫發哪兒是他的自由,喬懷清無權乾涉,把置頂的雷點去掉了一條,轉頭收拾行李去了。
上周的行李箱仍然攤在門口,臟衣服已經拿出來洗過了,他挑了幾套新衣服塞進去,給每套都搭了配飾。
收拾到一半,某位大明星突然來了消息「明天就飛了,你這兩天為什麼不聯係我?」
喬懷清坐到地板上,按著語音,欠嗖嗖地回“你誰啊我非得聯係你?第二期開頭就爬牆,我說到做到。”
譚鬱時也回了條語音,語氣一點兒不急“看來我要努力了。”
努力?怎麼努力?
這句話勾起了喬懷清極大的興趣,守著手機等他下文,譚鬱時卻不繼續說了。
直到第二天登機前都沒下文。
“靠,又耍我。”喬懷清一路上嘀咕了至少三遍,越想越覺得譚鬱時隻是隨口一說。
當真就輸了。
節目組很大方,經費沒多少,給粉絲定的卻是與嘉賓同樣的公務艙。
窄體飛機的公務艙偏小,兩座挨著,喬懷清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的座位一直空著,艙門快關閉了才來人。
他餘光瞥見對方身形,忽覺不對勁,定睛一瞧,帽簷下的眼珠差點兒瞪出來“你怎麼……”
他說到一半住聲了。
譚鬱時也用帽子和口罩把臉遮得嚴嚴實實,身旁就跟著一個助理陶源,相當低調,顯然不想被人認出來。
喬懷清壓低聲音“你怎麼知道我坐這班?彆告訴我你猜的。”
譚鬱時如實回答“我讓周導把我們的航班和座位安排在一起。”
喬懷清“你是我的跟屁蟲嗎?離了我不能活啊?”
“不至於,以前沒遇到你的時候,也好好活著。”譚鬱時麵朝他,拉下口罩,笑得坦然,“但活得不怎麼開心。”
……花言巧語還挺多。
譚鬱時重新戴上口罩,坐到他身旁。
陶源忙著放行李,沒聽見他倆對話,直到喬懷清摘下帽子,被澄淨的海藍色晃了眼,才猛然一驚“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喬懷清“問你家boss啊。”
陶源哪兒能為這種小事打擾老板,摸不著頭腦地坐到了旁邊,心想純屬巧合吧。
飛機很快起飛,冷空調打得很低,小助理貼心地問空姐要了毛毯和耳塞,譚鬱時隻收下了前者。
陶源詫異“boss,不用耳塞沒事嗎?發動機聲音很吵誒。”
譚鬱時擺手表示不用,展開寬大的毛毯,蓋在了自己與鄰座的腿上。
喬懷清正撐著臉往舷窗外看,發現了他的舉動,皺眉“乾什麼?我不要……”
搭在扶手上的另隻手忽然被握住。
“……”
譚鬱時在毛毯下覆住他的手背,五指插入張開的指縫,輕輕交握,身子也靠向他“你又噴了我送的香水,很喜歡這個味道嗎?”
喬懷清惱道“隨手拿了瓶而已,誰知道會遇上你,早知道噴辣椒水,嗆死你。”
譚鬱時低聲沉笑,富有磁性的嗓音直抵大腦中樞,在顱內震蕩。
喬懷清按著他胸膛往外推“誒誒,公共場合注意點兒形象,大明星,靠得太近了,這裡不是你家的私人影院。”
無奈壓根推不動,譚鬱時執意要靠著他說話,還編了條很假的借口“發動機噪音太大了,這樣聽得清楚。”
噪音確實有,但哪有大到這地步,正常社交距離下說話都能聽清楚。
喬懷清懶得拆穿他,問“你不怕這機艙裡有你的粉絲啊?我聽說有的粉絲會跟機誒。”
譚鬱時“上回撞到你之後,我就不公開行程了,也用了其他方法,避免隱私泄露。”
其他方法具體指什麼,喬懷清不清楚,不過就目前機艙內無人拍照的情況來看,的確沒有粉絲跟機。
“我想在第二期錄製前,為自己爭取一下。”
譚鬱時的拇指輕輕磨著他的虎口,動作幅度很小,坐在另一側的陶源也沒發現。
“懷清,這期不要轉粉彆人,可以嗎?”
喬懷清笑了笑,貼近眼前的俊臉“你在求我啊?”
譚鬱時也笑“嗯,求你。”
喬懷清“可我想換口味了,不好意思哦。”
譚鬱時沒放棄“你想要什麼口味?我可以扮演。”
喬懷清挑眉“你這是承認了?之前對我噓寒問暖,是在扮演平易近人的大明星?”
譚鬱時搖頭“非要說的話,我是在扮演一位克製禮貌的紳士,不想嚇跑你。實際上,我很希望你能喜歡我,這份渴求遠比我表現出的強烈。”
飛機猛地震動,喬懷清的心也跟著一蕩,下意識地用力抓緊扶手。
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也握得更緊。
“沒事,氣流而已。”
“……我知道。”
機身顛簸了好一會兒,空姐在廣播內提醒大家安坐原位。
半分鐘後,飛機終於恢複平穩。
喬懷清手心出了一層汗,臉有點燒,他將其歸咎於舷窗外過於熱烈的陽光,唰地拉下遮光板。
“懷清。”譚鬱時不知何時貼得更近了,聲音又低又沉,隻有他能聽見,“如果你想轉粉彆人,我一定會攔你,你要知道一件事對彆人,我不會這麼客氣,我隻會在節目裡想方設法讓你的新偶像走投無路。如果你心疼,就不要給彆人添麻煩,留在我身邊。”
喬懷清驚詫地瞪他“乖乖,你現在是在扮演病嬌反派?”
譚鬱時曬不到太陽的臉又冷又俊“應該說,這才是我的真麵目。第一期你主動靠近了我,所以我沒有出手,否則肖沐承不可能走出學校,我會用各種方式拆散你們,這對我來說很簡單。”
這番話從彆人嘴裡說出來,或許會讓人害怕,但譚鬱時這麼說,喬懷清反而覺得,這才正常。
譚鬱時就該是這種先禮後兵的性格。
出身在富裕家庭,自小接受精英教育,披上一層紳士的皮囊易如反掌。
十幾歲就開始沉浮於娛樂圈,即便有家庭的扶持,這麼多年來一直平安無事、形象極佳,怎麼可能是毫無手段之輩?
喬懷清沒在怕的“我這期轉粉彆人,會讓你的完美形象出現瑕疵是吧?可你對付彆人關我什麼事呢?說實話,你們所有嘉賓對我來說,都隻是消遣而已。”
譚鬱時“如果我怕的是身敗名裂,我應該威脅你,而不是用你的偶像來要挾你,這太迂回了。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回避我,正視自己的想法。”
“你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讓我‘愛你到底’,譚老師。”喬懷清說完,又覺不對,趕緊補充,“我現在也沒有愛上你。”
譚鬱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看來我隻能在節目裡努力留住你了。”
沒用的。
喬懷清心道,無論你表現多好,我都要轉粉。
趁我還沒陷進去。
飛機落地後,他們走了通道。
門口還是有消息靈通的粉絲前來接機,喬懷清圖省事,捂著帽子跟譚鬱時上了同一輛車,鑽進車內時,感覺到了閃光燈。
晚上一刷超話,果不其然地看見了自己的照片。
儘管他竭力隱藏了麵部特征,但了解譚鬱時身邊每一位工作人員的粉絲們依然敏銳地發現了他這個陌生人。
「這誰?boss的新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