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名芳!
“不揚,救我!救我!”張芳芳在水中掙紮著,向他拚命求救,齊不揚奮力的朝她遊去,這一次他終於捉住了張芳芳的手,狂喜著喊道“芳芳,這一次我不會離開你了!”
張芳芳昂起頭來看他,這張臉卻變成林冰蘭,林冰蘭責問道“齊不揚,你對得起我們母女嗎?”
緊接著這張臉又變成了林驚雪,她目光沒有一絲感情的看向齊不揚,掰開齊不揚的手,任自己沉入水中。
“驚雪!不要啊!”
半夜,齊不揚從噩夢中驚醒過來,雖然是一場夢,齊不揚卻眼角濕潤,在夢中哭過。
黑暗中,空虛、害怕、悲傷,痛苦一並襲來,齊不揚雙手抱頭,真想大叫二聲,嘴上卻喃喃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對不起,對不起……”
套房的隔壁傳來匆急的腳步聲,緊接著一把著急的女聲傳來,“齊醫生,你怎麼了?”
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開燈的是名美麗知性的年輕女人,一頭長發披肩,此刻身上隻穿一件法式風情的白色蕾紗睡裙,睡裙輕盈薄透,高挑婀娜的身段下透著幾分霧裡看花的神秘感覺。
齊不揚看見燈光卻十分激動,抬手掩目,大聲叫道“徽墨,不要開燈!不要開燈!”
看見齊不揚如此激動,高徽墨連忙把燈關上,赤足朝齊不揚跑去。
“徽墨,你在哪裡?”
“齊醫生,我在這裡。”高徽墨體貼的把手伸了過去,摸索中的齊不揚捉住了高徽墨那隻纖長柔軟的手,稍微鎮定下來,
“徽墨,我夢見芳芳了,這一次我明明捉住她了,可她突然變成冰蘭,一會兒變成驚雪,冰蘭罵我,驚雪也不理我……”
齊不揚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向高徽墨傾訴著,高徽墨聽了心疼,她一隻手緊緊握住齊不揚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在齊不揚手背上輕柔的安撫著,像足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嘴上安慰道“齊醫生,你是在做夢,冰蘭沒有罵你,林主任也不會不理你。”
“可芳芳呢,芳芳怎麼不見了,芳芳一定還活著,她一定在哪個地方等我去接她,徽墨你說是不是……”
齊不揚越說越激動,手上也不自覺的用來,捉的高徽墨手上發疼,卻強忍著一聲不吭,看來王博士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齊醫生的病又嚴重了,他變得越來越神經質,抑鬱,敏感脆弱,再這樣下去可如何得了,可心病隻有心藥醫,除非張芳芳能夠重生。
可惜她不是張芳芳,要不然……
“徽墨,你這麼不應我。”齊不揚聲音充滿氣憤。
高徽墨柔聲道“在呢,齊醫生。”
齊不揚聲音突然變小,輕輕的問“徽墨,你說芳芳是不是還在等著我。”
齊醫生的語氣讓人感覺到他渴望聽到他想聽到的答應,高徽墨心中不忍,想著騙一騙他也好,可她想起王博士的吩咐,絕對不能哄騙他,要讓他直麵現實,要不然齊醫生會一直深陷臆想中,回不來,狠下心道“齊醫生,張芳芳死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齊不揚聞言大吼一聲“你胡說!你再胡說八道,你們都巴不得我放棄芳芳……”
齊不揚情緒變得十分激動,高徽墨隻感覺自己的手要快被揉斷,可她卻不願意縮回來,這時候她希望齊醫生有情緒發泄的空間,也不敢驚動她。
“你滾!”齊不揚突然鬆手。
齊不揚一聲大喊之後,卻詭異的陷入無聲,黑暗中,高徽墨看不見他的表情,忐忑的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柔聲道“齊醫生,你說句話,不要嚇我。”
“徽墨,抱抱我。”
高徽墨“額”的一聲,顯然有些錯愕,可是很快她卻爬上床去,調整姿勢坐著用力將齊醫生抱住。
齊不揚感受到高徽墨暖融柔軟的身體,像個孩子一樣的往她身上靠去。
高徽墨感受到齊醫生內心的脆弱,此刻他就像一個無助而又委屈的孩子,伸出手在他的頭發輕輕撫摸著,把齊醫生當作一個男人也好,當做一個孩子也好,她想作為一個充滿母性的女人好好疼愛他……
“徽墨,你好溫柔啊。”
高徽墨笑了一笑,難得齊醫生這麼誇她。
“像芳芳一樣溫柔……”
腰肢感受到齊醫生手上似乎害怕失去的抱緊,高徽墨心頭一悸,柔聲道“齊醫生,你放心,我會一直陪你,睡吧……”
黑暗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齊不揚香甜的再次入睡,半夜被吵醒的高徽墨也困了,歪著螓首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