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名芳!
一路上,高徽墨打了幾個電話問他到酒店了沒有,齊不揚剛進入酒店房間,高徽墨又打來電話。
這一回齊不揚在電話中回答道“剛進入酒店房間。”
高徽墨在電話中道“新聞發布會的稿子,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在我的房間裡,你找一下,還有明天一早我再趕到新聞發布會現場。”
齊不揚道“徽墨,你不用來了。”
高徽墨在電話中冷冷道“這是我得職責,你想讓我的失職嗎?”說完掛了電話。
齊不揚洗了個澡之後,突然想起吃藥的事情,如果不是高徽墨提醒的話,他還真的忘了,每一次都是高徽墨逼著吃藥,這一回卻是自己吃的心甘情願。
這是一個套房,齊不揚住在主臥,高徽墨住在次臥,走進高徽墨的房間,梳妝台和辦公桌倒是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就是床上散落了幾件惹人遐想的衣物,徽墨的穿著一直都是走在時尚的前沿。
看著乾乾淨淨的辦公桌,齊不揚本想打了電話問一下稿子在那裡,看了下手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一想到她可能在小憩,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齊不揚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找了起來,映入眼簾卻是一本書籍,書名是《生命的重建》。
齊不揚打開書本,看了前言,這卻是一本揭示心理疾病背後隱藏的心理模式,從而開辟了重建生命整體的書籍。
齊不揚訝異,徽墨不是心理醫生,為什麼會看這樣的書籍,他帶著好奇心翻了翻,書中某一些特殊的段落,徽墨特彆用筆劃了起來。
《精神病人的內心世界》,《我與鬱抑共處的日子》,《提心吊膽的共處》……
這些書在書中,徽墨都有用筆劃過的痕跡,這說明她認真讀過,並用心去理解。
齊不揚似乎知道徽墨為什麼閱讀著一些書籍,她真是一個稱職的秘書,但僅僅如此嗎?
壓在這些書籍的最下麵是一個記錄本,打開記錄本,瀟灑飄逸的筆跡猶如她風姿綽約的形象。
他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或許是不願意表達的人,他在吃著喜歡吃的食物和不喜歡吃的食物,做的喜歡的事和不喜歡的事,表情是一樣的,如果不去感受,你根本察覺不出來,他不說話,並不代表他不難受,他露出笑容,並不代表他是開心的。
一段文字之後,是一條又一條的便簽,記下他的生活習慣,什麼時候睡覺,什麼時候起床,喜歡吃什麼東西,不喜歡吃什麼東西,穿著講究……甚至連他的性格,偽裝,細微的表情掩飾都記得清清楚楚。
齊不揚為之震撼,他沒想到自己在徽墨麵前被剝的如此赤條條,甚至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在記錄本裡卻記得清清楚楚,這讓他感到可怕!
接下去是隨筆
他的喜怒無常,他的神經兮兮,這種日子讓我捉狂,這並不是工作,這並不是一個秘書該乾的事情,我硬生生的把我自己塞入一個固執陰暗的角落,沒有輕鬆愜意的下班時光,沒有一覺睡到天亮的滿足……如果他不是齊醫生,我一定一走了了,可當他可憐兮兮的看向我,說著需要我得話,像個孩子的投入我的懷抱,我是滿足的,我覺得很舒服,我認為我應該就是這樣,雖然我沒有結婚,沒有孩子,但是這是當媽媽的感覺嗎?嘿嘿,你這小頑皮,媽媽要來打你屁股了……
齊不揚眉頭緊鎖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隻是稍稍溫柔,他就認為我和顏悅色,他就不聽我的話了,這當然不行,我特意欺負了他一天,好證明我得威嚴,我的不容反駁,可似乎沒有什麼作用,他依然我行我素,我累的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其實我沒有睡,我隻是累了,他走過來,體貼的為我披上一條薄單,我在精神上毆打了他一整天,卻被他一下子擊敗,我與他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嗬,明天饒你一天。
齊不揚笑了笑,原來如此,徽墨有的時候並不是刁蠻,她隻是在她的方式來讓自己屈服。
他真的很可愛,他真的很特彆,在他浮於表麵的狂躁與不近人情,我看到的是疾病掩蓋之下,那個原原本本的人,我似乎走進他的內心,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可我自己也感受到那種悲傷與痛苦,蝕骨的冰冷讓我感到十分難受,他呢?我感覺有點壓抑,我想去散散心,我想去瘋狂的購物,可我卻不能離開他,一刻都不能!
每個人都有不同之處,都很特彆,痛苦是什麼?快樂又是什麼?痛樂與酸澀,隻有少數人清晰知曉,我痛苦又快樂著,我氣的要打死他,哪個男人像你這般懦弱,你算什麼偉大的齊醫生,我想推他一把,讓他摔倒,然後我可以得意的嘲笑他,可我沒有一次下的了手,每一次!在我心裡噴火的時候。
他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美食,景色……任何的娛樂,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如果我也這樣,我一定從樓上跳下去
今天他誇我衣服很漂亮,或許是出自他禮貌,或許是男人看到美女的生理喜悅,對我來說卻是一個驚奇的發現,我換上了各種漂亮的衣服,我和他找到了共同樂趣的話題,有時候他會露出驚豔的目光,我為此感到興奮,他至少找到一點生活的樂趣。撲向我吧,色狼,我已經準備好在你臉上狠狠來一巴掌,讓生活多一點樂趣。
我吃壞肚子了,跑到衛生間對著馬桶一頓嘔吐,他視而不見,在無病呻吟著,這讓我感到十分生氣,就是養條狗都知道關心一下,吐完之後,我陰沉著臉走出衛生間,我準備大聲對他說,我受夠了,本小姐不伺候你了,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