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她在沈承硯麵前賣賣窮什麼的,沈承硯便會大方的賞她一堆好東西。
這大概就是穿得早的好處。
先前還在閨中之時,其實早替自己尋了一門親事,對方老實本分,卻不想她還未曾與母親說明,父親便收到宮中聖旨,抬她入東宮為侍妾。
父親因此事高興了好些天。
隻有母親真正的心疼她,拉著她的手,長籲短歎。
許清露自己也鬱悶了半月,心中抵觸,可深知在這個皇權社會,她沒有資格說不。
在見到沈承硯後,她便釋然了。
長得這麼俊,她當他是個暖床奴,也挺好的。
最關鍵的是人家管飯,管住所,還有零花錢。
雖然費腦子一些,在東宮的日子也尚算鬆快。
在現代的時候,許清露是個打工狗,早出晚歸,還要給老板壓榨,剝削,家裡死人,請個假都得受氣。
現在東宮,她也就在太子妃,陸庶妃,劉庶妃麵前裝裝孫子,可比在現代老板手下裝孫子輕鬆多了。
隻要你不涉及她們的利益,不與她們爭什麼,她們當你是空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的。
至於那些侍妾,更沒有什麼好爭的。
因為沈承硯是個端水大師,位分高的,多寵兩天,位分低的,少寵兩天,反正個個都不會落下,一月就這樣排著。
這東宮倒還是挺安生的。
畢竟在深宮中,還有皇後坐陣,也不敢跳得太高。
許清露懷知知的時候,也就被盯得很緊,一是看她的生活習慣,揣測她懷的是男胎,還是女胎。
最最驚險的,便是有次除夕夜家宴,在湖畔看煙花之時,險些被擠下湖,還是爾晴和爾雅拚了命的把她拉住,這才免於掉湖內。
因為這事兒,爾晴每天像個雷達似的,警惕的掃射四周,寸步不離。
爾晴是個心思深沉。
爾晴覺得是有人故意為之,把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排查了一遍。
因為是東宮中的小家宴,來的人不多。
當時圍在許清露身邊的都是同進宮的侍妾。
許清露被擠時,隻有兩侍妾與她有身體接觸,那便是楊氏和秦氏。
爾晴盯著這兩位,盯了一月有餘,最後確定,她們沒有傷許清露之意,這才罷休。
許清露知曉爾晴緊張她,更知道她的個性,她走一步,要看三步,且事事想得深,想得遠。
把每個人都想得壞,所以警惕心和防備,都沒有下去過。
從許清露這邊來講,有這樣的婢女是好事兒。
可她心疼她,她就比她大了兩歲,卻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她這般憂思過重,她真擔心她身子遭不住。
可爾晴卻總說“能為小姐操心,那是爾晴的福氣。沒有小姐,哪有爾晴的今天。”
許清露是在一個寒冬臘月,把爾晴從死人堆裡撿回來的。
她父母早亡。
到京中投靠舅父,卻被舅母算計,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丟進了亂葬崗。
被許清露救下後,爾晴想過報仇的,可想到會連累許清露,受過淒楚的爾晴硬生生的把這個仇咽了下去。
想著這些舊事,許清露便睡著了。
待她醒來之時,沈承硯安排的婆子衛嬤嬤已經過來了,她在許清露的跟前嗑了兩個頭,便開始照顧安排各種事宜。
沈承硯身邊的婆子,那都是極好的。
衛嬤嬤懂規矩,待在沈承硯應該挺長了,很是會拿捏人心,看出了沈承硯有幾分在意許清露,她便儘心儘力的照顧這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