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太子正殿。
沈承硯端正坐於正殿上,正看著奏折,身邊的福全公公小聲提醒,“太子殿下,時辰到了。”
“什麼時辰?”
沈承硯一時看折子入了神。
“皇後娘娘今日選了幾名官家女進宮,讓您充盈後院。”
沈承硯丟了手裡的折子,有些煩躁的按了按眉心,“知道了。”
沈承硯是這個時候第一次見許清露。
所有的女子花枝招展,姿態鬼惑的看著他,恨不得撲他身上來,隻有她一身清淺氣息,仿佛清晨的露水,默默無聞的站在角落裡,上前行禮時,也沒多敢看他一眼。
怎麼說?
這個女子讓他特彆的舒服,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皇後有些瞧不上,說是許氏身份低微,入不了後院,即使入了東宮,也隻能是侍妾。
沈承硯不喜歡皇後這般說,偏偏選了她,還選了幾名同樣身份不高的官家女,商戶嫡女。
商戶之女是沒有資格往東宮送的,奈何沈承硯想要,那麼便有人擠破了頭往裡麵鑽。
一時之間。
東宮便有了十名侍妾,許清露隻是其中一名。
沈承硯很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的其他模樣,是否也是這般淡然,清冷。
所以他寵她了。
讓他意外的是。
她在榻上竟妖嬈萬千,第一次便讓他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此後一次兩次。
他深知,不管是東宮,還是後宮,一個身份不高的侍妾,是不可以盛寵。
從小父皇便教誨,除了你的正妻,其他之人都不配得到你的盛寵。你隻能雨露均沾。
父皇與母後青梅竹馬,恩愛有加,父皇對其他的妃嬪隻是小寵,對母後是大寵。
所以他也選了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樓婉意。
剛開始他是歡愉的,可久了,他就發現,原來有的人隻適合做青梅竹馬,並不適合做夫妻。
可偏偏父皇,母後都覺得樓氏極好,適合做一國之母。
沈承硯自己都不知曉,他是與父皇母後暗暗地唱反調,還是對樓氏並不是愛,隻是兒時的情誼而已。
樓氏有孕了。
但樓氏流產了。
他和她之間有齟齬。
樓氏性子剛烈,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和他低頭。
從小到大,一帆風順,想什麼得什麼的沈承硯,便不喜歡這般的樓氏。
他和她越走越遠。
這個時候許清露的出現,是真的如晨露般灑入他的心間。
她榻下端莊大氣,榻上風情萬種!
甚至讓他一次又一次衝破將自己束縛起來的枷鎖。
他想寵她,給她至高無上的寵愛。
可……
他不能!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侍妾而已。
這個小侍妾她還特彆的謹慎,膽小。
榻上那般的賣力,不過也是害怕他忘了她,她難以在宮中生存。
實話……
沈承硯有一絲失望的。
因為她也是落入凡塵的一名普通女子而已。
他開始冷靜了。
後麵……她有孕了。
生了他的第三個孩子,也是第三個女兒。
知知真的很不一樣。
她與她母親完全不一樣,她膽大,嘴甜,特彆會哄人。
沈承硯又發現許清露的不一樣了。
甚至在衝動之下,他和她在山洞裡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
白日不宣淫,更何況野外!
可他和她做了!
並且樂在其中。
生了孩子的許清露,似一朵徹底綻放的花朵,她在榻上又更不一樣了,甚至有很多奇怪的姿勢,讓自己欲罷不能。
沈承硯從來都是一個克己複禮,嚴苛要求自己的人。
可在許清露的榻上,他……忘掉了一切枷鎖,隻想肆意的做自己!
所以他對她的恩寵,一月兩次,卻是次次讓她下不了榻。
他在她的身上,似有使不完的力氣。
知知長大了了一些,清露又懷孕了。肚子很大。
這個時候沈承硯已經有了皇長孫,他想如果清露能給他再添個皇孫,或許更好,他的太子之位便坐穩了。
其實這個太子之位,有時候他覺得不那麼重要。
可他不想拱手讓人。
他已經處到這個位置,再從這個位置下來,他便什麼都不是。
所以他開始權衡。
蕭氏,於氏都是一顆非常好用的棋子。
蕭氏有未卜先知之術,可以替他掃清前路所有的障礙!
在與幾位皇弟交手之時,他大獲全勝!
父皇看他的眼神也非常的不一樣了,他知曉自己的才能,是足夠做這個皇帝的,隻是子嗣!
他的子嗣不豐,這是朝臣動搖他的利箭。
所以他現在全部的希望寄予許清露的肚子,哪怕有一位皇孫,他便不用那麼愁了。
他做得還不夠好!
於氏的手裡還有更多的好東西,他得好好的利用於氏。
這個女人整日情情愛愛,聒噪得很。
待他用完,殺之!
他的後宮,不需要這樣聒噪,且又腦子蠢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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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手裡的東西……真是乃好物!
不僅造福天下蒼生,更可豐盈國庫,使大慶朝走上燦爛的輝煌史!
小二,小三出生了!
兩位皇孫!
沈承硯看著兩個孩子時,他的心中的歡喜,比他成為太子那一日還要高興。
成為太子,固然榮耀加身,卻也是枷鎖,沉重至極。
而且小屹和小皓的到來,使他的前途更加平坦,甚至一片燦爛輝煌。
沈承硯知曉母後也開心,便對許氏更上心了一些。
沈承硯自己都不知曉,從何時起,他開始惦念許氏。
會想小知知,會想小二,小三,會想許氏。
許氏總是淺笑盈盈,不爭不搶,一臉的淡漠。
偏偏就是這樣的她,如潺潺的小溪水淌進他的心裡。
承德十五年剛過。
父皇退位了。
沈承硯登基。
他並沒有太多的喜悅,深知登基,隻是又成功了一步。
坐穩帝位,又是一大考驗。
位份表是皇後擬的。
在看到許清露的名字時,他想過給個妃位。
可如今並不是好時候。
蕭氏有強大的家世,於氏有囂張的資本。
她雖生有兩兒一女,可家世低微,給個貴嬪之位,已是妥當。
樓氏對這些後妃,從來沒有苛待。
大概是時間久了。
他與樓氏之間好像少了齟齬,多了一些平淡。
她亦不再如往昔那麼尖銳,也像是心死了。
沈承硯並沒有覺得自己有錯,她若把姿態放得低一些,向他解釋,和他承認,不自我糾結。
那個屬於他們的孩兒怎麼會掉!
這個孩子若沒掉。
她何至於成為無子皇後,他和她又怎會走到今日的地步。
她真的不及了許氏十分之一。
許氏何其的通透,大氣,包容他的一切,包括任性,知他所知,想他所想,眼裡心裡都是他。
是!
此時的沈承硯是真的覺得許清露心裡,眼裡都是愛著他,他像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可後麵漸漸的……
他發現自己錯了。
特彆是樓家倒台之後。
他退位,與她隱居之時。
她和在宮中時兩樣。
她會說“阿硯,幫我拿下那個。”
沈承硯愣著,看了看就在手畔的針線簍子!
許清露見他久久沒拿,又催促起來,“太上皇……”
沈承硯慢一拍的拿了針線簍子給她。
他見她在繡東西,湊上前看,“你給誰繡的?”
“給秋月做的皮毛手套。”
沈承硯皺眉,“這些東西,何須你來動手?讓宮人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