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缸裡滿是清澈的水，何雨棚剛剛從院子裡的水龍頭接滿的水，準備給這些水製成冰塊。七十年代的四九城，沒有空調，沒有電風扇，夏天的炎熱格外難熬。何雨棚突發奇想，想用這缸水製出大冰塊，等晚上熱得受不了時，自己也能有個涼快的地方待著。
“何雨棚啊，你又搞什麼新鮮玩意兒呢？”隔壁的秦淮茹提著籃子從院門走過來，滿臉的好奇。
秦淮茹這個人，心思細膩，平時最喜歡留意街坊四鄰的動靜，稍有風吹草動，她總是第一個知道。何雨棚也不在意她的好奇心，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想著製點冰塊，晚上涼快涼快。”
“冰塊？”秦淮茹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皺了皺眉“咱們這大雜院哪有那條件啊？想要製冰塊得用冰箱啊，咱們這兒連電冰箱都不常見。”
何雨棚倒是滿不在乎地笑笑“那是彆人，我這有法子，你等著瞧吧。”他神秘兮兮地賣了個關子，沒再多說，繼續忙活著。
其實，何雨棚的腦子靈活得很，他從小喜歡擺弄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最近，他從廠裡搞到一台廢棄的冷藏櫃，修修補補再加上些自製的零件，竟然讓他折騰出來一個製冷效果還不錯的東西。眼看著大缸已經滿了，他回屋裡拿出那個冷藏櫃，擺在缸旁邊，開始鼓搗起來。
“何雨棚，你這玩意兒能行嗎？”秦淮茹雖然好奇，但顯然並不太相信。
“你彆著急，等著看。”何雨棚一邊調整著機器的零件，一邊頭也不回地回答。
正在這時，院子的大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閻埠貴推開院門，身後跟著幾個孩子，臉上掛著一絲不屑“何雨棚啊，聽說你又搞什麼新玩意兒？哈哈，這大缸水能製出冰來？你可彆把咱們四合院的水費都花光了。”
閻埠貴平時總愛諷刺挖苦，何雨棚早就習慣了他的嘴碎，也不跟他計較，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大爺，您彆操心了，我這事兒啊，自己心裡有數。”
“有數？哼，咱們這院子哪有人能玩出花來，你少折騰吧。”閻埠貴搖了搖頭，臉上儘是揶揄。
劉海中正好也從旁邊經過，忍不住插了一句“製冰？何雨棚，這得用多少電啊，咱這點電費恐怕扛不住吧。”
何雨棚拍了拍手上的灰，抬頭看了看他們，心裡卻覺得這幫街坊鄰居永遠都是這副樣子，眼裡隻盯著眼前的小利小益，從來不敢想些長遠的事情。他倒也不氣，反而笑著道“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彆急。”
院子裡漸漸圍了幾個人，有人站在遠處看熱鬨，聾老太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雖然耳朵不好使，但似乎也能感受到院子裡的熱鬨氛圍，笑眯眯地看著何雨棚忙活。
“哎，我說何雨棚，這製冰的事兒，成不成啊？”劉光天湊過來問，顯然是半信半疑。
何雨棚依舊是那副自信的笑容“你們等著看成果就好。”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製冷機已經開始工作了。空氣中逐漸彌漫起一股冷意，隨著時間的推移，缸裡的水表麵竟然真的開始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大家看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何雨棚的這套簡陋裝置竟然真的能製冰。
“哎呦！還真行啊！”閻埠貴最先喊出來，臉上的不屑瞬間化作驚訝。
劉海中伸手摸了摸缸邊，感受到那股涼意，不禁嘖嘖稱奇“何雨棚，你這腦袋瓜子可真是夠靈光的！”
周圍的鄰居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連賈東何雨棚也從屋裡探出頭來，冷哼一聲“這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能頂什麼用？要真有能耐，怎麼不去搞點大東西出來？”
賈東何雨棚總是看何雨棚不順眼，畢竟何雨棚年紀輕輕就能在廠裡獨當一麵，成為技術骨乾，而他自己混了這麼多年還在基層，心裡自然有些不平衡。何雨棚倒不跟他爭論，隻是笑笑“大東西也是一步步來的，彆急嘛。”
正說話間，棒梗跑了過來，趁著大人們不注意，偷偷摸了一把缸裡的冰麵，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何雨棚哥，這冰可真涼快！你還能多弄點嗎？”
“多弄點？”何雨棚眯了眯眼，看著棒梗，心裡盤算著些什麼，隨即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這可不是白弄的，得付點‘手續費’。”
棒梗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何雨棚哥，你還要錢啊？”
何雨棚笑了笑“要不然呢？這麼大的缸，製冰也不容易，你總不能讓我白費勁吧？”
棒梗撇了撇嘴，顯然有些不情願，卻也知道自己不掏錢肯定拿不到冰，最終還是摸出幾張零碎的毛票，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