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種近乎詭異的語調問道:“這……這是什麼?你從哪裡得來的?”
淩瑾韻淡然回應:“山上偶遇所得,能否抵償你們的債務?”
這難得一見的靈藥,其珍貴程度遠非尋常草藥所能比擬,其價值更是遠遠超過了他們所欠下的藥費之數。
儘管那郎中麵上仍殘留著一絲未能平息的慍怒,但麵對眼前這枚稀世珍寶,他終究還是選擇了理智,默然接受了這份上等的靈藥作為抵償。
沫沫與硯憶二人立於一旁,眼眸中儘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那塊其貌不揚、黝黑如木的物件,竟如同魔咒般輕易驅散了那咄咄逼人的郎中,令其心甘情願地離去。
秦硯辭靜靜地佇立一旁,麵容雖波瀾不驚,內心卻已如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他目睹著郎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之外,屋內眾人皆如釋重負,紛紛舒展開緊皺的眉頭。
淩瑾韻適時轉過身來,一雙明亮的眼眸恰好迎上他們的目光。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前幾天我去後山尋覓些野菜果腹,無意間竟挖到了這麼一塊靈藥。”
淩瑾韻語氣平淡,仿佛述說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當時想著或許有用處,便隨手帶回了家,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秦沫沫聽罷,滿眼欽佩地走上前,親昵地拉住淩瑾韻的胳膊,壓低聲音嘀咕道:“嫂子,你真是太厲害了!這次若不是有你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過……剛才那個,真的就是傳說中的靈藥麼?換做是我在後山遇見,估計看一眼就把它當普通木頭給忽略了。”
說罷,沫沫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顯然已經開始盤算著下次進山時,自己也要仔細搜尋一番,看看能否有幸撿到類似的寶貝。
畢竟,瞧那郎中視若珍寶的模樣,這靈藥的價值定然不菲。
秦硯憶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輕拍了拍沫沫的肩膀,打趣道:“你這個小笨蛋,這種靈藥哪是你能認出來的。要我說,你就算在它麵前走過千百次,也隻會視而不見。”
沫沫一聽,頓時撅起小嘴,不滿地推開秦硯憶,雙手環抱胸前,口中發出幾聲嬌嗔的哼哼。
她雖對哥哥的調侃有些氣惱,但更多的卻是對自身見識淺薄的自嘲。
淩瑾韻不動聲色地留意著秦硯辭的反應,深知這些看似合理的解釋或許足以蒙混過關,騙過天真爛漫的小妹與率直單純的二弟。
但對於心思縝密、閱曆豐富的秦硯辭而言,恐怕並非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
正當沫沫與硯憶因這靈藥之事拌嘴嬉鬨,氣氛逐漸活躍之時,兩人忽又麵露憂慮,情緒瞬間跌落穀底。
秦沫沫更是噘著櫻桃小嘴,目光在秦硯辭身上流轉,心中五味雜陳。
最終,她忍無可忍,索性朝秦硯憶胸口輕輕錘了兩下,以此宣泄心中的憋悶。
“剛剛那位郎中,是鎮子上唯一會看病的。”
秦硯憶被小妹這一句擔憂的話語驚醒,他不禁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腦袋,表情十分自責。
淩瑾韻聞此,秀眉微蹙,語帶疑惑:“鎮上僅他一人懂醫術嗎?”
“正是如此。”小妹無奈地回答,“哥哥的病,這些年來全靠他診治,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彆無他選。”
淩瑾韻聽罷,心中了然。
秦硯辭的病情久治未愈,如果換個醫者,那麼還有可能有其他法子。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偏偏鎮上隻有那一位郎中,而且還是個黑心的。
“要不,我們還是去向他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