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瑾韻望著靖兒那張既稚嫩又認真得可愛的小臉,眼眸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伸出手輕輕揉了揉他那軟軟的發頂,語氣裡滿是包容與愛意:“好,我吃。看你這小機靈鬼。”
春寒料峭,但玉米的種植自春至端午前夕皆可進行,唯有早種的玉米才能把握住最佳的生長周期,不僅長勢喜人,還能有效避免病蟲害的侵擾。
可惜,今年開春至今,天空吝嗇得連一滴雨水也不肯施舍,寶貴的農時被無情延誤。
所幸,前些日子的一場甘霖仿佛是上天的恩賜,再加上村裡的水車水溝經過一番修繕,一切都仿佛在預示著:是時候抓住機遇,搶種那些承載著希望的玉米種子了。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淩瑾韻與家人一道步入那片充滿生機的田野。
眼前的玉米苗,在他們的精心嗬護下,已經迫不及待地探出了頭,綠油油的一片,生機勃勃。
這些經過預先培育的幼苗,在秦大壯早晚的細心澆灌下,顯得格外茁壯,與周遭直接播種、瘦弱不堪、稍遇日曬便萎靡不振的鄰家苗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這片希望的田野上,一家老少各有分工,或揮汗挖坑,或細心移栽,場麵熱烈而和諧。
秦子勝與小靖兒也不甘落後,兩人像兩隻歡快的小鹿,在田間穿梭,低頭搜尋著肥碩的蚯蚓,每發現一條,就小心翼翼地將其裝入竹筒,臉上洋溢著孩子特有的成就感,想著這些小生命能成為家中雞群的美食,心中便多了一份簡單的快樂。
然而,同齡的秦沫沫卻缺席了今日的勞作。
正值及笄之年的她,按照習俗,本應是籌備終身大事的關鍵時刻,卻因年景不濟,婚事隻得無奈延期。
母親王蓮娟深怕她在外勞作被烈日曬黑,影響了未來的姻緣,便讓她留在家中,料理家務,以免留下“不夠體麵”的印象。
秦沫沫對此並無怨言,反而將家中的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喂雞、清掃庭院、搓洗衣物、劈柴,樣樣不落,手腳麻利,乾得熱火朝天。
正當她專心致誌地劈著柴,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清脆的“咚咚”聲在這寧靜的午後顯得格外突兀。
她下意識地拎起手邊的斧頭,一邊走向大門,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誰呀?”
開門的瞬間,秦沫沫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詫地望著門外那意想不到的訪客——江銘。一時間,她似乎忘記了反應,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江銘的目光先是被她手中那柄斧頭吸引,輕輕停留了片刻,隨即溫柔地掠過她因驚訝而略顯紅潤的臉龐,又迅速移開,仿佛不願過多打擾這份寧靜。
他輕咳一聲,以一種溫文爾雅的姿態行了一禮,語氣溫和且不失禮貌:“請問這位小姐,淩大夫的家是否就在此處?”
秦沫沫這才恍若夢醒,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將斧頭遺忘在了地上,連忙俯身撿起,同時快步擋在了江銘麵前,既像是在迎接貴客,又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正是這裡,不過我四嫂眼下恰好外出,不知公子是否願意先進屋稍作休息,等待她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