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詫異之時,秦硯辭也悠悠轉醒,他艱難地用酸痛的手臂支撐起身子,目光觸及淩瑾韻手中的經書,麵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尷尬。
淩瑾韻那對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眨了幾下,滿是不解地望向秦硯辭,問道:“夫君為何會對研讀佛經感興趣呢?”
“隻為靜心。”秦硯辭認真地回答,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哦。”淩瑾韻恍然,隨即安慰他道:“夫君寬心,以你的才學,鄉試必定能夠金榜題名,無需憂心!”
秦硯辭嘴角微微勾起,望著淩瑾韻那張柔嫩的臉龐,輕輕點頭:“嗯,我並不擔心。”
可誰又真正在乎那考試的結果呢?
他之所以尋求平靜,全都是因為麵前這個丫頭。
她玩笑之後便安眠,留他一夜輾轉反側,冷水澆身三次,直至誦讀佛經直至天明,才勉強換來片刻的安寧。
而當淩瑾韻回到院中,再次為皇上做檢查時,又迎來了一番小插曲。
秦沫沫已於昨日輸液結束後撤除了皇上的靜脈針,因此今日需重新施針。
皇上原本心情甚佳,正與淩瑾韻談笑風生,但一見到她取出了與昨日相同的靜脈針,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換上了一副孩子般的委屈神色。
這一回,淩瑾韻甚至連最基本的寒暄都省去了,直接握住皇上那雙承載著無上權力的手,動作利落而熟練。
她迅速係上止血帶,以碘伏細致塗抹消毒,目光專注地在那白皙的手臂上尋找著最為適宜的血管。
一係列的動作宛如行雲流水。
正當那鋒利的針尖即將輕輕穿透細膩的肌膚,觸及到隱匿於下的血管之時,皇上那似乎較之昨日更添了幾分神采的麵容忽然僵硬。
緊接著,他的手猛地一掙,從淩瑾韻的掌握中抽出。
淩瑾韻的雙眸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細長的眉梢輕輕挑起,透出幾分戲謔:“怎麼,堂堂一國之君,竟然也會害怕區區一根針?”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以及幾分調侃。
皇上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失態,連忙挺直了腰背,試圖挽回帝王的威嚴,沉聲道:“朕,豈是畏懼之人!”
“若真無懼,那就再次將手遞給我吧。”
皇上抿緊了薄唇,經過一番內心的掙紮,最終還是緩緩地將手遞了過去,但在遞手的瞬間,他不自覺地將頭偏向了一邊,輕聲呢喃:“丫頭,難道就沒有其他治療方法了嗎?每天這樣紮針,實在是過於繁瑣。”
麵對皇上的抗議,淩瑾韻手中那幾乎觸碰到肌膚的針尖微微一頓,她提出了另一種方案:“若是不願每日忍受紮針之苦,我可以選擇使用留置針。在妥善護理下,留置針可在體內保持三至五日。以你的恢複狀況來看,待到留置針期限屆滿,你便無需再進行靜脈注射,隻需按部就班地服用藥物,調養身體即可。”
解釋完畢,淩瑾韻的手指再次舞動,那留置針在她的操控下悄無聲息地滑入皇上的血管之中,整個過程之流暢,竟讓皇上側著臉,全程未曾感到絲毫的不悅。當
皇上轉回頭時,留置針已安穩就位,淩瑾韻正在進行最後的固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