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的尖刺無情地紮入她的肌膚,臉頰與手臂瞬時布滿了血痕,那撕心裂肺的尖叫隨即在靜謐的山林間回蕩。
一旁的淩瑾韻悠悠開口,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你再這樣喊,恐怕真的要把狼給招來了。”
盧彩兒聽聞此言,立刻捂住了嘴巴,滿臉驚恐與疼痛,卻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她滿臉的刺傷和斑駁的血跡,使她看起來格外可憐。
她用乞求的眼神望向秦硯辭,帶著一絲顫抖的音調說:“硯辭,我的腿好像摔傷了,根本走不動路,你能背我下山嗎?”
語氣中充滿了無助。
秦硯辭的麵容冷峻,甚至沒有多看盧彩兒一眼,隻是淡淡地回應:“男女授受不親,這不合適。”
淩瑾韻聽到這話,嘴角不經意間揚起一抹笑,自家這位表哥還真是將“男女有彆”的界限劃分得清清楚楚,嚴苛到了極點。
盧彩兒似乎被這一笑激怒了,委屈的神情浮現在她的小臉上:“表嫂,我都已經這麼慘了,你還笑話我,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話落,滿是期盼的雙眼卻隻換來淩瑾韻的沉默。
秦硯辭見狀,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旋即轉身,在淩瑾韻麵前半蹲下,輕聲溫柔地說道:“韻兒,上來,這邊的荊棘密布,我背你過去。”
秦硯辭的舉動沒有絲毫猶豫,儘顯溫柔體貼。
淩瑾韻也不矯情,直接躍上秦硯辭寬闊的背,動作流暢自然。
秦硯辭扭頭再次望向盧彩兒,語調平和卻堅定:“如果你還能走,就跟上來;如果不能,就留在原地彆動。”
同時,他朝正欲伸手扶盧彩兒的秦二壯喊道:“二哥,我們走吧。”
秦二壯麵露遲疑,最終還是選擇沒有出手相助。
他心想,明明是他冒險下去救了盧彩兒,又背她上來,而她非但沒有感激之詞,眼中還儘是厭煩,一味地呼喚著“硯辭”,這讓他心頭不由得五味雜陳。
盧彩兒絕望地目睹著秦硯辭背著淩瑾韻與秦二壯遠去,身邊沒有一人願意伸出援手。
她的眸中閃過一絲怨恨,伸手想要抓住什麼以泄憤,不料卻誤觸了身邊的荊棘。
“啊——”刺痛如刀割,她痛呼出聲,希望前麵的秦硯辭和秦二壯能夠回頭。
但現實是,他們連頭也沒有回一下,繼續前行。
她狠狠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艱難地站立起來,步伐踉蹌地向他們的方向蹣跚追去。
當他們回到存放啤酒花的地方時,秦三壯正焦急萬分地在原地打轉。
見到秦硯辭、淩瑾韻和秦二壯平安歸來,他剛想露出笑容,卻猛然發現了緊跟其後的盧彩兒——她頭發散亂、衣衫破碎,麵上還帶著血痕。
秦三壯嚇得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恐地大喊:“哎呀媽呀,這是鬼啊!”
他臉色蒼白,手指顫抖地指向盧彩兒,幾乎說不出話來。
“二……二壯,你們後麵,有個女鬼!”
他語無倫次,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不輕。
秦二壯被弟弟的驚呼聲嚇得下意識回頭,正好與緊跟在身後的盧彩兒目光相遇。
在近距離下,盧彩兒那滿臉血汙的模樣確實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