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經嫋嫋十三餘那麼一鬨,臨安城就成了無主之地,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手握兵權的武將,都不敢打這座城池的主意。
嫋嫋十三餘無聲無息地出現,什麼都沒查,什麼都沒問,隻是敲了敲卦盤就斷了數千人的生死,何其霸道?
可偏偏這霸道的行徑無人敢指責,甚至無人敢詢問其中因果。
也正是因此,五餘主滅鳳國一事,仿佛給世人打了一個啞謎。
且不說魅語暗哨就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更彆提哨響之後會發生什麼,雙方又分彆承擔著什麼義務或權利,具體交易什麼。
外人對這些關鍵的一概不知。
而世人最恐懼的,便是未知。
這其中因果一日不揭開,這繁華如夢的臨安城就一日沒人敢動。
嫋嫋十三餘,如懸劍在頂。
官家的人幾乎不可能知道嫋嫋十三餘在世間留下的諸多因果,便更不敢輕舉妄動。這一眾皇帝裡麵,也隻有尉遲徹對此略知一二,畢竟他師父蕭成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賭神,有特殊的門路。
若非蕭成睿曾經跟他講過他妹妹早年闖蕩江湖的奇遇,提過一嘴那簪子的來曆,他怕是一時半會兒也聯係不起來。
……
“蕭家還真是作孽,滿門上下,無一人得以善終!”
“慘!真是慘啊!”
“蕭家慘?你怎麼不說晉王殿下慘?有誰憐憫憐憫他?被一個女人害到這個地步……”
“這蕭音塵啊,還真不是個東西,朝三暮四,不守婦道!要我看啊,蕭家滅門、晉王謀逆、皇室被誅、鳳國滅國全賴她一人!禍國殃民!!!”
因為臨安沒了皇帝,這些被欺壓慣了的平民百姓就越發放肆起來,捧著一碗茶,什麼話都敢說。
說就說吧,還當著蕭成睿這個瘋子的麵兒說。
“砰!”
蕭成睿一忍再忍,終究是沒忍住,再者說他也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隻見他額頭青筋暴起,手裡的茶盞“砰”地一聲砸在那口出狂言侮辱他妹妹的男人身上。
“啊!!!”
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聲響徹天地,那男人被蕭成睿一個茶盞掀飛了七八丈,直接撞碎了茶館的牆壁飛到了街道上,引得路人駐足觀望。
“救命啊!救命!打人了!”
“你……”
“忍你好久了,老登!”蕭成睿低著頭,雖然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讓在場議論紛紛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的是一個綢衣錦緞的陌生男子,不由得麵露疑惑。表麵上看,這倆人八竿子打不著,怎麼就突然動手了?
這時,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家公子喊道“你誰啊?怎麼敢在臨安鬨事?”
要知道,自皇室覆滅之後,臨安可安分了,上至達官顯貴,下至黎民戍卒,出了事都是私了,沒一個敢搬到明麵上鬨。
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懸在臨安頭頂的刀會落在誰頭上。
槍打出頭鳥,誰也不想死。
蕭成睿瞥了那幾人一眼,冷笑道,“我?”
“爺,蕭家二公子蕭成睿!”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蕭家?蕭成睿?”
“啊?這不能吧?”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竟是蕭家失蹤多年的二公子。
這不巧了嗎?在蕭家公子麵前詆毀人家妹妹,不打你打誰?
“你……你不是死了嗎?”有人結結巴巴地問。
“死?不勞您費心,你全家死絕了,我都不會有事!”蕭成睿起身環視一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說話的那個胖子身上。
說完,他便付了茶錢,起身離去,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走出茶館時,蕭成睿手裡拋著一隻骰子,途中無一人敢阻攔。
至於說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