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薑莞差點兒一口氣沒倒過來,把自己給氣死過去。
漸近正午時,卻為著天不好,日光不盛。
今日寒風凜凜,可是薛嬋的嗓音是能暖人的。
要光是暖人就算了,又偏偏帶著小鉤子!
薑莞氣的牙疼。
薑元瞻居然已經接下那一包糕來。
更把薑莞氣的想打他。
她還沒開口,薑元瞻果然上了鉤,順勢問薛嬋“你方才便說下午有事,怎麼聽起來是明日也不得空的樣子,這兩日這樣忙?”
他問了一句,想起什麼來,皺了皺眉“你先前到沁芳齋學製糕,究竟花了多少錢?我昨日給了你二兩銀子,應該很夠你一家子好幾個月過活才對。
你是要趕著做繡品去換銀子嗎?還是又要去學什麼?”
薑元瞻越說越覺得他猜對了,眉峰更凜“我給你的銀子,是讓你拿去貼補家用,彆為著什麼報恩不報恩,弄得自己家裡揭不開鍋,你不會拿著那些錢又跑去學彆的了吧?”
薑莞簡直要氣瘋了!
管他什麼事啊?
他管好自己不行嗎?
趙行看她氣得那樣,往她身邊踱兩步,又靠前一些,身形擋著,無奈搖頭。
薛嬋當然看見了,裝沒瞧見罷了。
薑元瞻問了好些話,她聽過隻是把腦袋往胸前埋,那頭低的恨不得下巴尖兒戳到自己身上去。
“讓我猜對了?你怎麼……”
“沒有,不是的。”
薛嬋聽他像是生氣了,趕忙否認,本想解釋兩句,結果聲音顫了下,帶著幾不可察的哽咽。
她就連忙收了聲,不肯再說話。
薑元瞻雖說是個直性子,但這女孩兒委屈不委屈,他還是能夠區分出來的。
“你……”
“薛娘子若是遇上什麼不平之事,可以到京兆府去告官的。”
趙行冷冰冰橫了薑元瞻一眼,截住他的話頭,麵無表情囑咐薛嬋。
薛嬋後背一涼,低垂的眼皮斂去眼底的惱怒。
早知趙行和薑莞這樣不好應付,她就換個時辰再過來了。
總要等這兩個人走了。
她擰著秀眉,總算抬起頭來,卻是強顏歡笑的一張臉,搖著頭說沒有“沒有什麼不平之事,隻是我家中的一些瑣事而已。”
但她心知趙行和薑莞不會讓薑元瞻再行追問。
薛嬋又低頭,烏溜溜的眼珠滾了兩滾,蹲身做禮“大人,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真的要走,可是腳步分明比來時沉重得多。
薑元瞻覺得不大對,在趙行和薑莞都沒來得及攔住他的時候,開口叫人“薛嬋。”
“大人!”
薛嬋與他是同時開口的。
一個左臂抬起是要留人的模樣,一個是紅著眼眶泫然欲泣,猛然轉身,甚至要提裙跪下去求人的姿態。
趙行也愣了。
這姑娘怎麼看起來真有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