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皇後要護著鄭家,就勢必看她不順眼。
然而那又怎麼樣?
她不在意,沛國公府也不怕。
官家再愛重鄭皇後,朝堂之上他總還要做個明君聖主。
有本事把她阿耶推出去砍了,像發落處置韓家和柳家那樣,抄了沛國公府,革爵斬首,她倒要看看,官家為鄭皇後做不做得到這個份兒上!
有恃無恐。
做這個決定之前,她就曉得,她是有恃無恐。
回了她自己的院裡,長安和長寧去弄茶水點心,薑莞沒什麼胃口,周宛寧和裴清沅也吃不下東西,叫她們彆忙活,退出去守著。
周宛寧的臉色還隱隱發白呢“我從來沒有看過聖人是那種臉色,那樣威嚴,她是個和善的人,我印象裡一直是這樣子的,雖說對鄭家的態度真的叫人窩火,但我真沒見過她這樣子。
在含章殿的時候,我真是被嚇著了。
阿月她真厲害啊,她一點兒都不知道害怕的,還敢往聖人心窩子上捅刀子!”
“舉凡不怕,都是有恃無恐。”
裴清沅淡淡一句話,目光有意無意掃量過薑莞麵上。
薑莞麵色微沉,心道果然。
她抬眼,與裴清沅四目相對,歎了口氣“確實是有恃無恐。”
不過又怎麼樣呢?
連裴清沅也不會罵她。
算計就算計了,鄭雙宜她自己要是個好的,沒有對趙奕有那樣的心思,阿莞就是算計她一千次,一萬回,也不能成事的。
她今天都覺得解氣,怎麼可能怪薑莞行事荒唐,不顧著家族親眷們呢?
於是裴清沅深吸了口氣“但鄭雙雪倒戈相向,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其實你不該意外。”薑莞揉揉眉心,“表姐忘了嗎?從大相國寺回來的時候,阿月也跟咱們說過,鄭雙雪和鄭雙宜,未必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子的姊妹情深。”
周宛寧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是啊,她今兒在聖人麵前,全是向著你在說話的。”
誰說不是呢?
畢竟當時殿中隻有她們姊妹和薑莞三個人。
連跟著伺候的丫頭們都沒有進殿中。
所以因為什麼打起來,又是誰先出手傷的人,鄭雙宜要是醒著,大約跟薑莞就是各執一詞的對峙局麵。
能做證明的,就隻剩下一個鄭雙雪。
她們姊妹要是一體同心,薑莞渾身是最也說不清楚。
周宛寧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你就不怕鄭雙雪幫著她姐姐往你身上潑臟水啊?”
這種東西是人性,沒有什麼道理可言。
更何況薑莞還有前世的記憶。
她行事之前,考慮過,但她還是決定這麼做了。
放手一搏,越是豁得出去,得到的回饋就越是多。
“我也並不怕她往我身上潑臟水。”
薑莞還是回了她兩句“她們是姊妹,鄭雙雪如果選擇了鄭家和鄭雙宜,她自然有法子叫她的所謂證言不足為證。
我手裡又確實有趙奕送的平安扣,一切因此而起,那滎陽鄭氏族中,難道就是鐵桶一般,刀槍不入,渾然一體的?
趙奕在滎陽住了十年,鄭雙宜是第一天心悅他,惦記他的嗎?
總能找到證人為我證明,鄭雙宜惦記著我曾經的未婚夫婿,也因此嫉妒發狂,想殺我而後快。”
裴清沅聽到此處一皺眉頭“口無遮攔,什麼未婚夫婿,你如今同三殿下又有什麼關係?
我可警告你,姨媽一定在氣頭上,是因為鄭雙宜還沒有被發落處置,她不想在這時候跟你計較,你彆得意忘形,再胡說八道,仔細姨媽事後一並與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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