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有一種人,比這個還要可惡。
就是韋存道這類。
一味的曲意逢迎,隻管哄著官家高興,順著官家心意,彆的全都不管不顧了。
在其位謀其政,他做兵部尚書,卻對兵製毫不上心,似南苑每年上報的兵力部署之類,也都是草草審閱,就給了批複。
歸根結底,是算準了官家的心意,才如此行事。
倒是不給官家添麻煩了。
殊不知,如此行事,埋下多少禍根,將來要生出多少的後患來。
偏偏你又不能說他是懶政,懈怠。
因為官家不會聽。
官家身邊是需要這種人的。
要不然整個朝廷裡,全是跟官家對著乾的,那也不成體統。
隻能說,這個人換成是韋存道,才讓人格外頭疼。
“你有沒有想過——”
薑護似乎另有他想。
不過話才說了一半,自己猛然收了聲。
也正是因為他突然又不說了,顧懷章反而猜出他本來想說什麼。
於是搖著頭把薑護的話給接了過來“我起先也生出過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也許咱們都是被他給騙了,隻當他是為了迎合官家,這些年才如此行事。
我去肅王府那天,二殿下也這麼問過我。
但彆說是我,就連肅王,也否認了。”
薑護哦了兩聲“那倒也是,他出身名門,好像是沒這個必要。榮華富貴,他就是不做這個二品尚書都不缺。
他要的是名,本不是權和利,是我多心了。”
顧懷章點點頭“不過除了韋存道,兵部其他的人,可就不好說了。”
薑護麵色微沉“你是察覺出什麼來?”
顧懷章先是搖頭說沒有,然後改了話鋒,沉沉道“直覺。”
直覺這種東西最不靠譜,也最靠譜。
就是毫無道理的。
偏偏天底下有多少的事,從一開始,靠的也隻是直覺呢?
薑護深吸一口氣“沒憑沒據,所以你不跟官家開口,就等著我回京呢?”
顧懷章高高一挑眉“那沒辦法,誰讓你在禦前更有說話的資格,分量也更重呢?
我還想著,你一回京,上了金殿,就能把這事兒敲定呢。
沒成想你去幽州一年多,性子倒是平緩下來。
官家說叫你休息幾天,你還真打算休息幾日。”
薑護嗤道“早晚的事,你就急在這一兩日了?
我女兒再過三日就要行及笄禮,家裡多少要忙的事,我做阿耶的,不說幫忙打點,倒把心思都放在這些上麵?”
他話音落下,見顧懷章嘴角隱動,便誒的一聲,擺手攔下顧懷章後話“我戎馬半生,為大鄴,為官家,人到中年了,先緊著家人行事,怎麼不成?
我女兒的及笄禮,一輩子就這麼一回,現在就是天塌下來,也比不過此事要緊。
官家讓我休息,我巴不得呢。
他就算叫我明兒就上朝,我也得跟他請辭,我趕路辛苦了,得好好休息,得操持我閨女的及笄禮呢!其他的事,一概靠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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