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是改行兵馬製,還是設立都護府,對於周宛寧來說,都是很遙遠也陌生的事情。
她雖然自幼練武,但對兵法謀略並不精通,在這上頭遠不如薑莞。
哪怕因為整日跟薑莞一處,也跟著一起讀過幾年兵書,在薑護跟前也學過些行兵布陣的道理,卻終究是對此不感興趣,連皮毛都還沒摸著。
故而她自然不明白這裡頭的利害關係。
隻是她見趙行上折,顧懷章全力支持,朝廷裡鬨得厲害,趙禹卻緘默不語,看似秉持中立的態度,實則也是對趙行一種無言的支持。
眼下國公爺回了京,趙奕說連國公爺都會站在趙行這一頭,支持兵部改革。
那麼對於周宛寧來說,此事就一定很有推進下去的必要。
誰從中作梗,橫加阻撓,誰就不是好的,誰就有問題。
兵部是這樣,趙奕就更是了。
“他不入朝堂供職,也沒有正經冊封,隻是跟在肅王殿下身邊學些本事而已,怎麼也敢跑到你的麵前說這些話?”
周宛寧秀眉緊鎖“況且這都是朝廷大事,我們就算是明白些事理,這些也輪不著咱們插手多嘴。
他成什麼樣子,像什麼話?
怪不得巴巴的拿了那個破石頭來說什麼送禮不送禮的,獻寶一樣,原來是要說這些鬼話給你聽!”
趙行覺得她罵得很好。
一時又打心眼裡覺得,周宛寧這個性子,其實自有她的好處。
反正從小到大,她從來沒吃過虧。
這種脾氣性情,她不去欺負彆人就算不錯了,誰能叫她忍氣吞聲吃一場虧?
好像把她養成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人家心尖兒上的寶貝,自然也是合家人的掌珠,就該這麼瀟灑恣意才對。
趙行倏爾笑了。
薑莞揉著眉心“你彆笑了。”
周宛寧一看他那樣笑,先愣了下,旋即想到什麼,麵色黑沉下來“二殿下是在笑我?”
趙行居然還點頭“卻不是嘲笑你,隻是覺得你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想,這樣挺好的。”
周宛寧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心說要不是看在莞莞的份兒上,我現在就連你一起罵!
什麼人啊。
奇奇怪怪的。
她又沒說什麼,莫名其妙的笑什麼笑!
薑莞也是怕她狗脾氣上來,打岔給岔過去了“我聽他那意思,他倒是忠君體國,最肯為官家考慮的,因他揣摩準了官家心意,願意向著官家說話,而你們,我們,歸攏包堆兒加在一起,咱們揣摩不到官家心裡怎麼想嗎?”
她笑著搖頭說不是“是咱們不肯順著官家心意而行事。反正你瞧著吧,弄到最後,這些話傳出去,他是最孝順的那個兒子,這些年官家如何偏疼你,都算是白疼了,跟個白眼狼似的。
現在肅王殿下和你,是明知官家不願大動乾戈,還要在朝堂大鬨一場,逼著官家點頭答應。
你說,這是不是不孝?”
薑元徽抿了抿唇“我看未必隻有這些吧?”
他話是順著薑莞說的,目光卻轉投向另一邊,在趙行和薑元瞻身上來回遊走著。
好半晌,趙行緩緩站起身來“你們先坐吧,我去見見國公爺。”
他提步往外走,約莫兩三步,身形又頓住,回頭看薑莞“過會兒我就回宮去了,改天得空再出來看你。”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網址y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