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在震驚朝野的通敵案過去不足一月時候,朝廷又有了最新的旨意下來。
早被奪爵趕出盛京的成國公府韓家,又遭了重責。
韓氏一族都被抓捕下獄,連同那位做過國公爺,風光過好幾十年的韓氏家主也沒能幸免。
原因無他。
說是那位反叛的南苑王此番被押解回京途中被毒殺在曲陽縣附近,乃是韓家人一手策劃,收買了曲陽軍中人,所以才導致南苑王沒能回京中接受朝廷的審判。
百姓無不拍手叫好的。
朝廷大概是怕引起騷動,也沒有再把韓家人押解到京城問罪,他們當初是遣返原籍的,所以朝廷的旨意是就地問斬,都不必等到秋後,判的是斬立決。
京中百姓連通敵案都不去議論了,所有的目光全都彙聚在韓家身上。
有說韓家不安分,被奪爵之後記恨朝廷,記恨官家。
也有說韓家是孤注一擲,因沒有了爵位之後,昔日尊榮體麵一概全無,過不下去情苦日子,所以不知是被什麼人收買了要去暗殺南苑王,結果事情敗露,反把自己全族給搭了進去。
而至於後者,便少不了牽扯到趙奕頭上去。
誰讓韓沛昭是他的伴讀,好的比親兄弟還親,韓家若與盛京,與朝廷,還能有什麼關聯瓜葛,似乎也隻有趙奕而已。
趙行執盞未飲,唇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薑莞當然也把那些話聽進了耳中,捏了塊兒綠豆糕,細細咀嚼一小口,咦地一聲才問他“怎麼如今城中都能流傳出這樣的話了?”
趙行吃下一口茶,也是淺淺一小口,抿著品了品“你覺著怎麼流傳出來的?”
有關於天家皇族,其實這些年來,薑莞如果仔細思考下來,好像還真沒有什麼朝廷把控著不許流傳的流言蜚語在城中散播。
無論是官家聖人,趙禹幾兄弟,還是昌平郡王府。
既然散播開了,那就是沒有人管。
意味著——
薑莞眼皮一跳,眸色忽而亮晶晶“官家不管他了?”
“這次的事情叫父皇傷透了心。”趙行吹了吹小盞,浮動著的茶葉又飄了飄,在茶湯中蕩出淺淺漣漪來,“母後和他,都不管了。”
薑莞忽而長鬆一口氣。
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鄭皇後和趙奕,這母子二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為了一個鄭家,鄭皇後把晉和帝對她的感情消磨殆儘。
趙奕依附著鄭家,又利用足了鄭家。
現在壞了事,鄭皇後頂出來抗下這一切,在晉和帝麵前把鄭氏一族給保全下來,然後呢?
其實薑莞本來是生氣的。
當日說要拿韓家出來頂罪,趙禹都不敢親自到國公府去說,還要等著趙行從西郊大營回來之後去說。
阿娘如今對趙行是越看越愛,他說這些話,阿娘縱使心中不快,也沒有對趙行說半個重字出來,反倒是把二兄氣得不輕。
這事兒過去了幾日,薑莞心氣兒始終都不順的。
她早前在趙行麵前哭過一場,被安慰下來,卻不代表能坦然接受。
嘴上說的再好聽,心裡總是彆扭委屈的。
明明鄭家的罪可能是真正的叛國通敵,到頭來都能安然無恙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