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裡還是能一處玩鬨的。”薑莞小聲嘀咕,“二哥哥說了,不拘著我。不過在外頭肯定不成了。
你到蜀王府來找我,咱們還是跟從前一樣。在外麵就不要拉著我胡鬨了,免得丟了蜀王府的臉,叫二哥哥臉上無光。”
裴清沅踱步過來,在她發頂輕揉了兩下“那怎麼會?我們珠珠是盛京有名的閨秀典範,最端方有禮,怎會給蜀王殿下丟臉?”
那倒也是。
前世再沒有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她連中宮國母都做了近十年,小小一個蜀王妃,有什麼當不得做不好的。
周宛寧撫著薑莞袖口的芙蓉花,忽而低低的問她“婚期這麼急,有彆的說法嗎?”
“為了討個雙喜臨門的好意頭而已,能有什麼說法?”
其實是晉和帝對沛國公府另一種補償。
但沒必要說給周宛寧聽。
有關於鄭家那件事,眾人都選擇了緘默不提,現在風波平息,一切過去,實在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周宛寧訕訕的,哦了兩聲“我是那天無意間聽見我阿娘跟我阿耶說,怕是聖人身上實在不好,所以你跟蜀王殿下的婚期這麼急,官家彆是想給聖人衝喜的,這事兒你知道嗎?”
薑莞對衝不衝喜沒什麼想法,但要說給鄭皇後衝喜,那她心裡是萬般不情願的。
周宛寧也正是因為太了解她,才會掛在嘴上問,否則這種話,就連周大人與範氏那不都是關起門來私下裡說兩句嗎?誰又敢拿到台麵上提呢。
薑莞搖頭。
周宛寧皺了下眉“不會?還是不知道?”
“阿寧……”
“不會。”
薑莞淡淡回答了她的問題。
周宛寧能明顯察覺到她情緒不如方才那般高漲,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卻又想不明白是哪裡說的不對。
於是抬眼去看裴清沅。
裴清沅也歎氣“她近來聽不得聖人的事,多半還是為蜀王殿下擔心吧。聖人確實身體一直都不好,聽說這次大婚事宜,一應章程本有定例,內府照舊去辦,餘下的細節需要人拿主意敲定的,官家也都交給了貴妃去操持。
蜀王殿下大婚這麼要緊的事,聖人都沒法親子操吃了,可見不好。
幾位殿下都懸著心,蜀王殿下同聖人感情最好,也就最憂心。
婚期定下之後珠珠就要在家裡安心待嫁,再過幾日還有宮裡的禮教嬤嬤住到家裡來教導大婚禮儀規矩,她又不能去見蜀王殿下,這幾日往來傳話都靠三表兄。
你跟她提起聖人,她難免想起蜀王,所以不高興了。”
周宛寧不疑有他,自然把這些話都信了,才啊了一聲“聖人吉人自有天相,有真人佛祖庇護著,總會好起來的,你也彆替王爺太憂心。
再說了——”
她本來想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這不是人為可以控製的。
話到了嘴邊,改了口“你在家裡擔心成這樣,倒把自己的心神都耗費了,快要成婚的人,多想想高興的事兒才是正經的,也怪我,就不應該提這茬兒是不是?
你再愁眉不展,就是怪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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