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陷入瘋狂之中,咬牙切齒地咒罵:“我卜算得知,雲赫正在逃離江淮域,我絕不會讓他這個殺害我親子的凶徒安然離去。莫民,你速去調集所有力量,我要將分散在江淮各地的師兄弟們召集而來,這麼多人馬,我不相信對付不了雲赫。”
莫珊提議道:“我去請譚師兄出手。他一定能替我們除掉雲赫。”
譚雄比莫珊年長二十載,一直傾慕於她,出身京畿望族,家族中有不少人在陽衛府任職,其叔父更是陽衛府的一位高官,根基深厚。
譚雄正是坐鎮江淮域的陽衛府指揮使。
“好,莫珊,現在家中隻剩下你一人,若譚雄能助我們除去雲赫,你就嫁給他為妻,如此我們家族便有了強大的武力依靠,將來依舊可以稱霸江淮域。”
黑夜降臨,一輛靈梭在山路間疾馳如電。
雲赫端坐後座,靜心修煉;林蘇蘇依偎在他身旁,阮晶晶則坐在雲赫左側,子歌身處副駕位置。
看著身邊的雲赫,她不禁驚歎於他的非凡魅力,此次踏入江淮的經曆,讓她對他另眼相看。
正當一行人即將離開江淮域,重返寧城之際,前方山路忽然出現數輛重型鐵甲戰車,嚴密封堵住道路。
在場之人除了子歌之外無人認得這些戰車,她驚愕萬分:“居然是陽衛府的鐵甲車隊!難道是針對我們而來的麼?”
果不其然,那些車輛確實是衝著他們而來。
車內的擴音器傳出喝令聲,要求他們立刻停下。
雲赫眸光微眯,淡然道:“已有重兵利器瞄準我們。”
巴統領聞言,身形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沒想到莫家的勢力竟然滲透到了陽衛府之內,這該如何應對啊,雲真人?”他顫抖著聲音向雲赫求助……
子歌道:“揚衛守衛的邊界與世俗治安,乃是顯世職責所在,而神隱衛則掌管暗麵秩序,兩股勢力表麵上保持著和睦,然而無論何方,皆不可擅自調動以對付凡塵眾生。”
雲赫嗤笑出聲:“他們在我們身上並未看待普通人的身份,據我觀察,已有勢力暗中調動神隱衛,視吾等為敵對勢力。”
車隊在半裡之外停下。
雷鳴般的轟響中,天際顯現數架飛梭,緩緩降落在重甲戰車之前。
莫民與其道侶自其中一架飛梭走出,僅僅一日之間,莫民便顯得衰老許多。接連痛失兩位親子,他已然形容憔悴。
另一艘飛梭之上,走出一位四十有餘的壯年男子,國字臉龐,威儀凜然,眸中隱含幽深之意,莫珊伴其左右,今日她主動尋求譚雄,譚雄應允會傾儘手中所有資源,務必鏟除雲赫。
譚雄確實看重莫珊,如今莫家失了兩位公子,莫珊成為唯一繼承人。一旦他娶得莫珊,那麼日後莫家龐大的修煉資源與產業,還不是儘數歸於己手?
於是,此番援手之舉,他勢在必行。隻不過是要鏟除一名修行界無人問津的小卒,身為江淮域主,號令天下,權柄遮天蔽日,他心中早已無視法則禁製。
此刻,譚雄欲要在未來嶽父母麵前展現自身強大的修為底蘊。
他一露麵,數百名全副武裝的揚衛將士即刻自重甲戰車上魚貫而出,躬身向他行禮。
譚雄威嚴地注視著前方孤立的那輛破損古雪車,隨從手持靈音鼓傳達命令:“車內之人立即下車,你們已涉嫌重大罪責,不得反抗,依次下車。”
巴頭回首看向雲赫。
雲赫淡然言道:“不必懼怕,照我說的做便可。”
他淩空繪製法篆,瞬息間完成,一道道光圈融入同車眾人周身,仿佛披掛上了金色護體仙甲。
“安心,你們不會受到任何兵刃傷損。”
林蘇蘇感受到體內熾熱如火,似披了一件金甲,腰板挺直,氣勢陡增。
林蘇蘇首當其衝地下車而去。
子歌隨雲赫步出車廂。
此時,譚雄愣住。
他輕視雲赫,從未將其放在眼中,然而當他看見子歌時,
“那女子……”譚雄低聲對莫民言道:“背景異常深厚。”
莫民回應:“今日在場者,皆難逃一死。你若讓她離去,她必定會借助身後勢力反擊。”
譚雄目光複雜地凝視著子歌,心想子歌定是那位青年修士的情緣至親,若殺了她的伴侶,即便放她離開,自己也將難以抵擋她背後那股強大恐怖的勢力重擊。
倒不如佯裝不知。
子歌望著譚雄以及其率領的揚衛,語氣冷冽地質問道:“你身為揚衛統帥,竟敢私自調動麾下力量,濫用揚衛職權,就不怕遭受應有的懲處嗎?”
莫珊冷喝一聲:“住口,你這孽障妖婦!你們莫邪門在江淮城斬破天綱,屠戮無辜,揚威衛自然有權鏟除你們。”
林蘇蘇怒然而起反駁:“你還未開口便已汙穢滿口,你們莫家之人,欺壓良善,霸道一方,如今反而誣陷於我,你家那兩個喪命之徒,正是咎由自取,率先出手斬人,我們乃是正當防衛而已。”
子歌看向譚雄,沉聲道:“你若此刻抽身而退,尚有一線生機。”
譚雄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笑意:“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揚威衛之事,豈容你插手過問?據情報所示,分明是你們在江淮城濫施殺戮,血債累累,現今竟妄圖逃避懲罰,揚威衛聽令,凡遇抵抗者,皆可格殺勿論!”
雲赫緩步行出,立於眾人之前,淡然一笑:“嗯,不錯嘛,莫老匹夫,看來今日你已傾巢而出,揚威衛、仙宗弟子以及各路武者儘皆在此,若是今日這些人儘數隕落於此,你們莫家,怕是在江淮城就此煙消雲散了吧!”
莫民仰天狂笑:“雲赫,你果真狂妄至極。即便你修為高深,又能抵擋得住這般多人嗎?是你這份狂妄,注定了自己的敗亡,還將身邊這麼多無辜之人拖入深淵。識時務的話,你就俯首下跪,或許我會考慮給你們留下全屍。至於你,我要親手割下你的血肉,作為獻給我兩位愛子的祭祀之物。”
雲赫卻麵色不變,淡漠回應:“對於螻蟻般存在,我稍顯狂傲又有何妨?老家夥,你如此疼愛你的兒子,不如隨他們而去,在黃泉之下陪伴他們吧。你們活著,不過是白白糟蹋人間糧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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