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還在美滋滋地等待他的頂尖高手,而雲赫乘坐的馬車已近總堂府邸,隻有一箭之地,府邸的飛簷已隱約可見。
雲赫讓左天撥通電話,淡然道:“你猜,你主子現在是否派人來救你了呢。”
左天深吸一口氣,他明白,對老大而言,雖然財寶重要,但他自己亦功不可沒,對老大忠心耿耿,老大不會棄他不顧。
電話接通,左天還沒開口,肖林便直接讓雲赫接聽了。
“雲公子,我思量一番,左天擅自行動,我讓他禮待於你,他卻帶人闖入你家,劫持你的親人,這是他個人的過錯,與我黑虎堂無關,咎由自取,人我交給你處理,他的所作所為與我無關。這份人情,我贈予你,算是結個善緣。”
雲赫故意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贖人了,四人全交由我處置?”
“既然他們與我黑虎堂無關,自然無需贖人,他們如何處置,那是你的事。你殺也好,賣也罷,甚至割了他們的腎,悉聽尊便。”
“好,我明白了。但這事,可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的。”
雲赫說完,掛斷了電話。
肖林心中疑惑,難道雲赫要來找自己算賬?就怕這小子不來。
他知道那位高手已在路上,最多一刻鐘就會抵達。
就算雲赫不來,他也有意花錢請高手除去雲赫。至於左天等人,不過是他的看門犬罷了。聽聲音,左天似乎已被廢,這種人留著也沒用,他才不會愚蠢到花費四千萬贖人。
雲赫看向左天:“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我雲赫與你無冤無仇,你卻綁架我的家人,對我妹下手。”
左天倔強地梗著脖子:“我沒有,我左天行事有道,從不向婦孺下手。你妹妹隻是被我點了穴道,過些時辰就能醒來,我沒碰她一根毫毛。”
雲赫可以感覺到,左天的話中已無底氣,他不會再給對方任何辯解的機會。
“黑豹宗與那位方少爺有何瓜葛?”
左天一怔:“方少爺投資了我們黑豹宗,算是個合夥人。”
“說說你們黑豹宗的底細,不說也無妨,我自能探查魂魄,不過那樣你可就徹底丟臉了。”
左天明白,麵前之人狠辣決絕,老大又已棄他如敝屣,他對黑豹宗的忠誠蕩然無存,當下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他知道的事。
原來黑豹宗分為兩脈,魏崢率領的第一脈專乾欺詐勒索的勾當,而第二脈的堂主方少爺方宇,就是那個覬覦雲赫妹妹的色鬼,負責正當的生意,涉足衣飾、藥材交易、地產等多個領域。
一聽藥材交易,雲赫心中一動。
消滅黑豹宗易如反掌,但肖林與方少爺勾結,此人絕不可留。然而,黑豹宗在寧城的生意盤根錯節,滅宗之舉似乎並無必要。
“左天,若你歸順於我,尊我為主,我可讓你成為黑豹宗的宗主,取代肖林的位置。”
左天聞言,眼中閃爍著希望之光。這些年他為肖林賣命,雖有些積蓄,卻不過是肖林盛宴後的殘羹冷炙。付出與收獲的差距讓他心有不甘。
哪個男人沒有雄心壯誌呢?他早覺得自己勝過肖林,隻是肖林背後有人撐腰,與京都勢力密切。然而,他的目光很快黯淡下來:“若非腿傷,我定能取而代之,但現在……恐怕這輩子隻能靠輪椅度日,無法替你效力了。”
“那是我的事。我能打斷你的骨頭,自然也能幫你療傷,前提是你值得我這麼做,承認我為主,並且,黑豹宗,我才是真正的宗主,隻是不便露麵,你便是黑豹宗的明麵領袖。當然,你為我效力,我便是你的靠山。”
雲赫對左天並未全然信任,但此刻急需人手,隻能冒險一試。若此人無法利用,日後鏟除也易如反掌。
左天對雲赫的實力深信不疑,強忍疼痛,準備下跪:“雲爺,往後我便是您的仆人,您是我的主子,我願為您效勞。”
雲赫詢問了隨行的幾位親信打手,決定一並為他們療傷。他讓他們閉上眼睛,手覆在他們的傷口之上。
起初,左天隻感到劇痛,疼得淚水直流。隨後,他感到傷口處有股靈力源源不斷注入。最終,靈力流轉全身。
他睜開眼,見腿傷竟肉眼可見地愈合,隻留下一道疤痕。
“這疤痕,我可幫你祛除,但保留它或許更好,讓你們時刻記住,我是個你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是,雲爺。”
“嗯,時辰已至,料想蕭霖那小子請來的所謂高人也該到了。我們去會一會,順便讓你換個舒坦的位置。”
“主人,京城的勢力居然出手,那些可都是修士,有的更是黃天境的強者,您得多加小心啊。”
雲鶴嘴角掠過一抹冷笑,未置一詞,微微闔目,任由馬車繼續前行,直驅總部府邸。
不多時,他們抵達了宏大的府邸之外。看門人見左天在車上,又認得是黑虎堂的馬車,便未生疑,放行入內。
聽說左天回歸,蕭霖心頭一凜,直覺不妙,忙命人封閉府門。
然而,下一瞬,大門被硬生生踹開。
隻見一位青年,雙手負後,傲然而立。
身後跟著幾位蕭霖熟悉的下屬,包括左天。
高手還未現身。
蕭霖明白,他必須拖延時間。
於是,他故作輕鬆地笑道:“左天,你回來了啊,這位想必就是雲先生雲鶴吧,幸會幸會。”
雲鶴淡然一笑:“人我給你帶回來了,四千萬,該給我了吧?”
蕭霖立刻裝傻:“四千萬?哪有四千萬,電話裡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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