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承認當年的事,尚且覺得丟臉。
那堂堂靖王,娶一個生過孩子,又和離的婦人,就不丟臉了嗎?
皇上之所以那麼安排,是因為,他沒想過讓宋明禮做靖王妃。
他原本想的是,王府貴妾。
但見兒子這般態度,皇帝妥協道,“側妃之位,已經足夠。”
“你娶王妃之前,她可以為你料理內宅,沒有人壓在她上頭。”
楚宴辰筆挺得跪在那兒,絲毫不肯退讓,“兒臣不會這般折辱她。”
“這六七年來的屈辱磨難,兒臣已經愧對他們母子了。”
“求父皇,準允兒子彌補自己的過錯……如果父皇不同意,那就求父皇廢黜兒子爵位。”
“你……”皇帝抬手指著他。
楚宴辰堅毅的麵孔,硬朗的線條,臉上寫滿了堅定與固執。
皇帝沉默了好一陣子,忽而一笑。
“你選這條路,亦不好走,依朕看,宋氏未必想攀你的高枝。”
“你去吧,若她同意,把她們母子接進宮來。”
楚宴辰以為,父皇還要跟他僵持一陣子。
不打罵他,也要暫廢他爵位,以示威脅警告。
沒想到,父皇竟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這是因為父皇偏寵他?還是因為宋氏和景佑,也投了父親所好?
他沒記錯的話,父皇幾天之前,還曾賞了宋明禮許多珍寶吧?
“謝父皇!”楚宴辰連忙謝恩出宮。
不管父皇因為什麼,當務之急,就是把這件事情辦成!
免得夜長夢多,再生變故。
隻要接回宋明禮和景佑,認回自己的妻兒,便算是大功告成。
塵埃落定之後,至於人言。
他從不在乎。
楚宴辰離宮之後,策馬揚鞭,徑直趕往長寧侯府。
……
宋硯舟的人,將顧青山送回長寧侯府。
顧青山整個人是懵的。
他不曉得自己離了靖王府之後,為何半路遇見一輛與他的馬車一模一樣的馬車。
而兩輛車並行之時,車上的車夫,縱身一躍,互換了馬車。
緊跟著,他被人送去了賭場,送上了賭桌。
他渾身疼,沒打算賭的。
但一堆籌碼,放在他麵前,不玩兒白不玩兒。
反正籌碼也不是他的,也不能兌換,索性玩他幾盤。
沒想到,賭這種事情,還真容易上頭。
頭幾盤,他還忐忑緊張,但贏了幾盤,周圍豔羨恭維的聲音,讓他飄飄然。
很快,他的“新手運氣”可能用光了,他竟接連輸了好幾輪。
他幾乎輸紅了眼。
等他被大舅子宋硯舟帶下賭桌的時候,他不但輸光了堆在自己麵前的籌碼。
他甚至連自己珍視的一個玉扳指都押上,且賭輸了。
在賭桌上的時候,他甚至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傷,一點兒都沒覺得疼。
回到侯府,他人還是懵的。
原本他就不明白,靖王和宋明禮這是玩兒的哪一出?
經過賭桌的一番洗禮,他這會兒更懵了。
他腦子裡全是“大大大!小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