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定國公府上下就跟喝了**湯一樣,都堅信柳清雅一定能夠獲得榮寵,要給她機會,隻要給她足夠多的錢,柳清雅一定能夠辦到。
見勸不動娘家,柳氏索性就不勸了。
親娘為了跟她要錢,都拿出孝道來壓她,柳氏實在不想問娘家繼續費神,為了能儘快搬出定國公府,柳氏也隻能拿出一筆錢來,整整十萬兩的銀票也夠柳清雅進宮花銷了。
為了堵住娘家的嘴,柳氏甚至連自己出嫁時的嫁妝都清點了出來交給了娘家,她認為自己對得起娘家了。
可有一句話說得好,人心溝壑難填,十萬兩銀子再加柳氏經營多年的嫁妝,加起來也有十五六萬兩,數目不是小數目,可對於定國公府來說,這不過是杯水車薪。
眼看著親情和孝道都不能讓柳氏軟化態度多多貼補娘家,定國公府自然不能讓柳氏帶著家小就這麼離開。
於是就在柳氏將祝家宅子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原本漸好的身體突然又病情加重。
突然的腹瀉和高熱讓柳氏幾度在生死邊緣徘徊,吃飯喝水都需要有人伺候,更彆說自己下床走路了。
這樣的情況隻能好生將養,祝家的人再次滯留定國公府,之後柳氏的病情就一直反反複複,把藥當成飯一日三頓地吃,整個人都成了藥罐子。
那時候的祝卿安已經知道定國公府不是一個可以久待的地方,柳氏病重讓她迅速成長起來,作為祝家的嫡長女,她的話語權不小。
祝卿安學著給母親分憂,給母親侍疾,開始過問家中庶務賬目,柳氏也擔心自己活不長開始教導女兒中饋。
結果在祝卿安學著處理庶務沒多久,她也感到身體不適,感覺哪哪都不舒服,常常頭暈目眩,吃飯沒胃口,還時不時想吐。
看了大夫,說是太過勞累再加上在京城季節變化導致身體有些水土不服。
祝卿安吃了藥好好睡覺就會好一些,可一停藥這症狀又複發,換了不少大夫也看不出什麼,母女倆竟然接連成了藥罐子,回祝家宅子的日期一再被推遲,最後遙遙無期。
“而就在這期間,你交給定國公府的十萬兩銀子竟然就被花用完了。
定國公府的人隻能從我們身上打主意,因為辦喪事的時候被柳家兄妹摸清了我們的底細,再加上身邊忠心得力的仆人都死了個乾淨。
所以他們合力瞞著我們,把我們帶進府的財物金銀器皿,玉石木料,珠寶首飾,古董字畫都給轉移走了。
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被定國公府的人拿走了將近二三十萬兩銀子的東西。
要不是那些田莊地契店鋪的地契被你鎖了起來,鑰匙貼身保管,隻怕那些東西什麼時候沒的,咱們都不知道。
你當場被氣的吐了血,逼著金氏把東西還回來,不然你就要穿上誥命服去告官。
你以為能夠逼金氏退步,卻沒想到金氏是有備而來才敢這麼乾,她拿我的名聲清白大做文章,我們被他拿捏住了死穴,你不得不妥協。”
祝卿安說到這裡就咬牙切齒,眼睛都紅了,初入定國公府時,金氏在送來的那批下人時就已經包藏禍心。
祝家那時候因為水賊導致人手緊缺,因為對定國公府有天然的信任,對於這些下人,在病中的柳氏並沒有嚴格把關就用了起來。
一些表現伶俐的丫鬟陸陸續續分配到祝家幾個主子的身邊伺候,祝卿安作為嫡長女,吃穿用度自然是家裡的頭一等,有好的丫鬟柳氏自然是先緊著自己的閨女。
卻不曾想柳氏的這個動作卻害了祝卿安,在和金氏撕破臉後,祝卿安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頭突然不聲不響就跳井了。
等到人從井裡撈出來,一驗屍才知道這丫頭懷孕了,而且丫頭死的時候留下了一條線索,一條被劈成兩半繡著玉蘭花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