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想問問口供的事?
我爹生前留了一大筆銀子準備還給朝廷,如今這筆錢哪去了呢?
若是我這時候身無分文,窮困潦倒,母親可還想得起我?”
這一句句話刺得老夫人臉色難看,她一拍旁邊的小幾:“你這是什麼話,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血親,你非要這麼計較得這麼清楚嗎?
明澤,清雅可都是你的親侄子侄女,你該教訓的也都已經教訓了,我可說過你什麼?
你難道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他們一馬嗎?
你都幾十歲的人了,跟兩個十幾歲的人計較有意思嗎?”
柳氏深深看了一眼老夫人:“難道我放過他們,這件事情就可以當做不存在嗎?
他們若是誠心誠意的悔過,為何到了如今連個麵都不露?
有些事情,破鏡難重圓,若母親當時處在我的位置,你會怎麼做?
你是我的親生母親,還是定國公府的女主人,為什麼我爹那麼多妾室,其中甚至還有我爹的表妹,你的遠房旁支姐妹,她們當時年紀也不大吧,她們為什麼沒有給我生出一個庶出的弟弟妹妹呢?
這一個不能生,兩個不能生,總不可能個個都不能生吧,母親,你當時為什麼不高抬貴手,放她們一馬,給她們留條後路呢?母親,我學著你的手段長大,你當年可以為了你自己和我們兄妹幾個做出諸多的事情。
如今,我不肯和娘家親近,要捏著把柄不放,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為了我的孩子而已,母親又何必今日來指責我呢!”
“文薇,就當是我求你了好嗎?
定國公府已經是強弩之末,你那兩個哥哥資質平庸,守成都難,要是孫輩裡頭也沒人能出頭的話,這個家可就要敗了。
這可是你娘家呀,你難道忍心看著你的娘家敗落至此嗎?”老夫人說著話,眼淚就落了下來,看上去好不可憐。
柳氏麵對親娘的眼淚無動於衷,反問道:“所以母親需要我怎麼做呢?”
“口供的事,娘隻求你這件事,你二嫂費了諸多功夫,終究沒能把入了宗卷的口供給消掉。
我知道你和晉王世子交好,走世子的路子去把刑部關於明澤清雅的口供給消了。
明澤是下一任定國公,清雅過幾年就要選秀了,他們不能有任何汙點,這件事情隻有你能做到呀!”
“好,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你,我會去求晉王世子,把刑部口供給消了。”柳氏爽快答應,不等老夫人有所反應,又接著道:“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
老夫人用帕子一擦眼淚,恢複了些許從容,才問:“什麼條件,你說!”
“我的條件是……”柳氏直視老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出自己的目的:“從今往後,還請母親不要孝道來壓我。
宗卷的口供可以消了,可我手上還有一份隨時可以補上。
母親,我隻是想要自保,想要保住祝家的一切而已。
隻要母親答應我這個條件,從今往後開開心心做你的老夫人,有事沒事逗逗孫子看看戲,不要再管定國公府的一切,更不要為了定國公府那個窟窿來為難祝家。
那麼我手上的這份口供就永遠不會再出現,可若是母親一意孤行,那我也隻能動手毀了你精心培養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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