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健康的澤哥性格開朗,一點都不像生母那樣膽小,見到熟人就喜笑顏眉眼間和祝卿安有幾分相像,柳氏對這個小不點生出不少喜愛之情,自然願意在這孩子身上多花費心思。
因為要守孝,滿月酒不能大宴賓客,柳氏還是費心思讓廚房做糖包子和紅雞蛋給京城認識的人家送去,告知喜事。
然後就是去佛前點長明燈添香油,柳氏甚至還做了施粥,求百家米,百家布等等的安排。
自家又請了有名的廚子辦了色香味俱全的素宴,慶祝澤哥的降生。
京城裡接到祝家喜訊的人家都知道祝家的情況,所以都是禮到人不到,比如祝文彥的同僚,同窗的人家,先後給澤哥送了滿月禮。
都是一些寓意好不貴重的小物件,什麼長命鎖,布匹衣料,小玉墜,千字文之類的書冊。然後就是崇山書院出身的一些官員,他們沒有接到祝家的滿月糖包,接到消息竟然也來送禮,雖然都不貴重,重要的是那份心思。
柳氏收禮收得紅光滿麵,但她的好心情因為定國公府又陷入低穀。
因為兩家目前還沒有正式撕破臉,在老夫人的要求下,柳文盛和金氏帶著柳家的一乾小輩來道賀。
柳氏和祝卿安也不得不捏著鼻子招待,原想著收了賀禮,開了宴席好好招待他們吃飽喝足,將人送走就行。
畢竟兩家的齷齪橫亙在眼前,柳氏打心底裡不歡迎娘家人,而定國公府若不是處於弱勢,也不一定願意來。
柳氏想著大喜的日子,並不想橫生枝節,所以打算把這場戲演好,好好把人送走就行。
卻沒想到,定國公府送來的賀禮裡,還有老夫人親筆信一封,柳氏並不是很想看裡麵的內容,反正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柳氏打開信一目十行看過去,果然印證心中所想,老夫人再次老調重談祝柳兩家聯姻之事。
為了讓柳氏同意,老夫人不惜說自己已知天命,就想看著孫輩都有好歸宿,半是哀求半是脅迫想讓柳氏應下這門婚事。
甚至信封裡還帶上定親信物,一枚岫岩出產的集結了白、黃、橘、紅、蛋清五色一體的河磨玉絞絲紋玉?。
玉?細膩油潤,光澤無瑕,五色白如羊脂,黃如橘紅,最難得的是,顏色深的地方已經達到了雞血紅,濃豔純正,是正宗的斑斕玉,集山川日月之精華而生,是岫岩玉裡極品。
這樣的玉種用絞絲工藝雕磨成三根互相獨立,又相互纏繞的玉環,每一根玉環,纖細精致,三根玉環纏繞在一起透著一種靈巧,細致的美感。
柳氏對這隻玉鐲不陌生,這是老夫人的陪嫁玉鐲,而且不是一隻,而是一對,尋常一隻這樣的玉鐲少說也要一兩萬兩的銀子,更彆說兩隻幾乎一模一樣的玉鐲,那價格可不是一加一,而是一加一大於四的翻倍價格。
這樣的玉鐲世間難得,是可以傳家的好物件,年少時的柳氏特彆眼饞這對玉鐲,曾經軟磨一泡想要,但是老夫人都拒絕不給。
如今卻被老夫人用作求親信物送到柳氏眼前,足以證明她對這場婚事的看重。
柳氏卻對老夫人的親筆信和玉鐲無動於衷,出嫁多年,回來卻發現娘家人聽不懂人話,她能怎麼辦?
隻能冷著臉再次回絕定國公府那不切實際的要求:“你們若是來參加滿月酒的,我自然不會逐客。
至於其他事情就不要提起,免得我一時嘴快,傷了定國公府的顏麵,到時候你們下不了台,可彆怪我。”
柳氏這樣直接的話,讓柳文盛臉色尷尬,訕訕然不說話。
金氏麵無表情,麵皮僵硬像死了好幾天一樣,藏在袖子裡捏緊的帕子卻泄露她的心情,若不是為了將來打算,誰願意和祝家再搭上關係,她都恨不得將祝家挫骨揚灰。
二房夫妻麵對柳氏的冷言冷語沒有搭腔,身後跟著的小輩自然也不敢開口說話,場麵一時間就冷了下來。
直到一個下人匆匆忙忙來找柳氏和祝卿安,才打破這一室的冷寂:“夫人,姑娘,晉王世子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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