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的眼神根本沒有收斂掩飾,柳清雅又怎會不知,她假裝羞澀低頭不語,可低垂的眼簾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滑膩膩的情緒。
她怎麼可能如順王的意,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要是輕而易舉被得手,那將來要被棄如敝履也是分分鐘的事。
何況,順王不過是閒散宗親,雖然富貴非常,可朝中沒有半點實權,又早早成婚,妻妾俱全,還有諸多鶯鶯燕燕紅顏知己。
柳清雅瘋了才去跟一堆女人搶一個不能生的男人,所以,這個度她得把握好,這無異於走鋼絲繩,但再難也得走,隻要過了,前途一片光明,若是停下,她將後悔終生。
順王的確是想入非非,柳清雅知道不能讓順王繼續盯著她看,適時提起剛才的話題
“這墨馳大人怎麼會對杏仁有那麼大的敵意,這……這該不會是有人故意為之吧!”
這話一出,讓屋子裡的人瞬間頭皮一緊,這要是那天王爺心血來潮想吃杏仁,被墨馳聞見,要是它發狂,這豈不是慘案一樁!
順王也沒了嘗鹹淡的心情,這事還真得好好查查,若真是有人居心叵測,哼!
柳清雅低垂了頭,右手伸手去摸左手的傷口,趁著沒人注意,右手用力一掐,她的臉色瞬間白了下去,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顫動了幾下。
身後的宮人注意到柳清雅的不適,發現她的左手臂的衣料有一點暈紅,順王見狀,已經打消想入非非的念頭,揮手讓宮人先送柳清雅去休息。
柳清雅回到暫時歇息之所,手臂重新換藥包紮,宮人送來膳食,等一餐飯吃完。
順王就派人將柳清雅送回城裡,順王身邊的大宮女親自送她上馬車,車上還有提前預備好的厚禮。
柳清雅看了一眼,那些貴重的不說,但小幾上還有一個小首飾盒,沒有蓋上蓋子,裡麵是琳琅滿目的手繩手鏈,粗略一看,估摸著都有十幾二十條。
大宮女就笑著解釋“大姑娘,王爺說,弄壞你的首飾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些是王爺命奴婢給你準備的,給大姑娘的補償。”
柳清雅伸出手隨手在盒子裡拿出了一條手鏈,然後讓芙蓉把盒子合上交還給大宮女“這一條手鏈就足夠王爺的補償了。
這多的,還請姐姐收回去吧,莫要讓這多餘的財物折煞了我,王爺的心意我領了便是。”
大宮女見柳清雅的態度堅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囑咐跟車的下人要小心照顧好柳清雅,然後就目送她離開。
離開香雲山時,天色已經黑了,這會城門已經關了,要不是有順王的腰牌,柳清雅和芙蓉這主仆倆今晚就得找個客棧暫時歇腳。
今天這一天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芙蓉並不想在節外生枝,就想趕緊回到府裡“大姑娘,你這一天可太遭罪了,是讓二太太知道了,可怎麼得了!”
芙蓉的憂愁是真真的,大姑娘遭了罪,二太太肯定是心疼得要命,雖然是無妄之災,可自己這個丫鬟,隻怕是免不了要被責罰一頓。
她的命怎麼這麼苦,怎麼會在二姑娘身邊伺候呢?
彆人都羨慕她是大丫鬟,可這定國公府二房的大丫鬟可不好當呀!
芙蓉的憂愁,柳清雅看在眼裡,往常她都不屑跟這些丫鬟解釋些什麼,但如今不同了,她身邊得用的人沒幾個,該安撫的時候還是得安撫
“不用擔心,回複之後我自會向太太陳情,不會讓你受罰的。
你跟著我也是受了一天的驚嚇,這支支珠花拿去戴著玩吧,回去後,你歇息兩日吧,好好養養精神。”
芙蓉拿著珠花,又得了柳清雅的承諾,懸了一天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見柳清雅的心情似乎不錯,芙蓉就把憋在心裡的問題問了出來“姑娘,那條……墨馳大人為什麼那麼恨杏仁啊?”
“這誰知道呢!”柳清雅輕聲細語,誰知道皇室內務府的“養狗處”會有內侍膽大包天虐待狗呢!
順王的墨馳在來到順王身邊之前,隻是“養狗處”的一條小黑犬,和它同胞的兄弟姐妹個個都強壯無比,唯有它瘦弱得不行,親生的狗娘都不太愛喂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