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靈泉釀製的‘瑤池仙露’,先開兩壺。”
“極致天賜神肝,每人一份。”
“九海龍淵魚子醬,務必備齊。”
“......”
光頭大漢立於廂房門外,瞠目結舌,縱使他財大氣粗,也不至於如此奢華浪費。
僅僅是聽著齊令羽點菜,光頭大漢就已經有些按捺不住。
這一頓飯下來,豈不是要讓他花費數十萬靈石?
“我說兄弟,我誠心誠意請你用餐,不至於讓你傾儘所有吧?”
光頭終究是忍不住,低聲下氣地說。
齊令羽眉頭微挑,淡然回應:“我並未打算讓你傾家蕩產啊,莫非你根本請不起?若是請不起剛才便不必擺譜,如今既已顯擺過了,到了付款之時卻又想逃避?這般空手套白狼之舉,豈不是太過虛偽?”
這一席話讓光頭大漢啞口無言。
鄭曼婷也替齊令羽開口道:“沒錯,人家專心修煉彈奏,你卻在一旁譏諷,現如今又輸了臉麵承擔不起麼?”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方覺予淡淡說道。
“罷了,老子認栽!服務員,他們這一桌記在我賬上!”光頭憤然而去,再也不願與此等人糾纏不清。
倘若再與齊令羽他們多說一句話,光頭恐怕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廂房內,待光頭離去之後,氣氛瞬間變得輕鬆愉快。
“哈哈!這家夥真是個奇葩!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冤大頭呢!”
鄭曼婷掩嘴而笑,全然不顧及自己方才的仙子儀態。
“可不是嘛,剛才我看他氣得連拳頭都握緊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教訓人似的。”
方覺予也同樣樂不可支。
齊令羽說道:“本來隻想靜心修煉琴技,卻不料遇到了挑事之人,那我自然不會客氣,有免費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不久後,菜肴儘數上齊,三人享用了一場由冤大頭光頭買單的“仙宴”。
“果然是用彆人的靈石消費,滋味確實不同凡響。”
齊令羽在餐畢後輕撫腹部,許久未曾有過這般暢快淋漓的感覺。
用自己的靈石和用他人的靈石消費,那感覺果然截然不同。
三人用罷晚膳,正欲離開名流仙閣酒店時,一輛漆黑的奔馳飛車停在了他們麵前。
車內,著名琴師陳薇緩緩搖下車窗,露出她那精美的麵容,朝著幾人微笑著詢問:“齊先生,不知是否可以向您討取一個聯係方式?”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您認識我嗎?”
齊令羽滿是疑惑地反問道。
精確而言,我是適才在尊駕演奏那曲《天雷引蜂》時,方才得以有幸識得尊駕,還望見諒我的唐突,在那之後,我曾向山莊內的修士打探尊駕的大名,想來並未打擾到尊駕與貴友的雅聚吧?”陳薇言畢此話,特意朝著方決予和鄭曼婷投去一眼。
鄭曼婷一眼便瞧出這位陳薇,多半又是方決予的另一位修為競爭者。因此,對於陳薇,她並無絲毫好感,隻是淡淡地回道:“站在我身邊的這位仙侶,乃是齊真人之合法伴侶,並非尊駕口中的朋友。”
鄭曼婷原以為,既然已經明確指出齊令羽乃是有家室的修真者,陳薇應當會知難而退。然而,陳薇聞此言後,麵上依然從容淡定,不僅沒有任何尷尬之色,反倒笑容愈發明媚。
陳薇微笑道:“原來如此,是齊仙侶啊,您與齊真人果真有著夫婦間的靈犀相通,難怪剛才在膳廳之時,我就覺得二位關係親密無間,想必二位的生活必定極為美滿如意。”
方決予被這一聲“齊仙侶”喚得臉頰微紅,這是她第一次在公開場合受到這樣的稱呼。齊令羽則略顯木訥,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若是過於冷淡拒絕,似乎顯得過於傲慢,畢竟對方僅是想要結交一番,又未做出過分之舉。然而,考慮到身旁的妻子以及那位異性修士的存在,若不保持適當的距離,亦是不妥。
權衡再三,齊令羽選擇了沉默以對,任由事態發展。
“嗯,齊令羽,無妨,你加吧,多一位同道中人,也就多一份機緣聯係,未必是件壞事。”
方決予深知自己應當表現出寬宏大量,身為正室,更應展現出大氣之姿,切不可太過瑣碎計較,否則不僅會讓夫君失顏麵,也會破壞夫妻之間的默契,更容易讓外人有機可乘。
不過,明麵上她已默許陳薇添加齊令羽的聯係方式,這樣一來便是公開示人,即使兩人互換了傳音秘符,方決予也能料定陳薇不敢在此類事情上說出任何輕佻言語。
“齊仙侶果然慧心如蘭,那……齊真人,可否讓我掃一掃你的傳音秘符?”
陳薇含笑取出修煉用的法寶手機,準備掃碼添加好友。
“哦。”
齊令羽也緩緩取出自己的法寶手機,二人迅速完成傳音秘符的交換,陳薇收起手機,對著眾人道:“那我就先行告辭了,祝願各位今夜過得愉快,再見。”
說完,她便駕馭著飛劍般的奔馳座駕離去。
“覺予,我已經通知父親前來接我,就不陪你們一同離開了,他馬上就到,你們先回家吧。”
鄭曼婷感受到氛圍中的微妙尷尬,自覺不宜久留,於是主動提出離開。
方決予點頭示意,未做過多挽留。
齊令羽伸出手,囑咐道:“一路小心,告辭。”
方決予步入瑪莎拉蒂形態的飛行器,占據主駕位置,齊令羽則坐在副駕駛,二人駕馭法器直奔雲頂仙莊而去。
一路之上,二人皆未言語,直至返回那仙霧繚繞的雲頂靈山莊,方覺予憤然踏下靈力刹車,旋即扭首,目光淩厲地瞪向齊天羽道:“齊!天!羽!若你膽敢與方才那位女子私語半句,定叫你修為儘失,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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