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到了這時已是十分尷尬了。
飛雪懵懂地摸摸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又扭頭看向彆處
黑夜寧靜如幕,昏暗天地之間,飛雪注意到遠處似有一人白衣禦劍,不緊不慢得飛著。
飛雪心中一動,頓時興奮得跳起來,大聲呼喚:“公子——公——子——”
前方的飛劍在半空中停住,禦劍之人轉過來一看,正是公子星舒。公子星舒的臉色由疑惑轉驚訝,緊接著掉頭禦劍飛了過來。
陵謂也睜開了眼,讓飛舟停在了原地,神色冷淡看過去。
公子星舒禦劍來到舟邊停下,對陵謂微微點頭,飛雪卻早已迫不及待飛撲進公子星舒懷裡,並像個章魚手腳並用將其死死抱住。
公子星舒見狀哪兒還不明白的?對著陵謂訕訕道:“……不好意思,勞煩陵道友了。”
陵謂顯然心情不虞,衝公子星舒皮笑肉不笑道:“不礙事,隻是……飛雪的異獸卵還在我這,歡迎不日來我禦獸宗拜訪。”
“喔,對!我的金光寶貝!”飛雪從公子星舒胸口抬起頭,剛準備回話,就聽見公子星舒替他答道:“勞煩陵道友一路保管了,這會兒便交給他吧,我有辦法幫他保護好封印。”
陵謂聞言顯然更不高興了,但也沒多做猶豫,隻是搖了搖頭惋惜地說道:“哎,好吧。還指望著飛雪師弟來我禦獸宗玩玩呢。”
說完他修長手指一翻,一團金光隨著一道拋物線飛了過來,公子星舒騰出空著的一隻手將金光穩穩接住。
皓皓月光下,陵謂朝飛雪揮了揮手:“那我就走了,飛雪,你要是回心轉意,就到禦獸宗來報我名字,我會一直等著你。”
飛雪衝他揮手,飛舟掉了個頭,朝著反方向而去,載著陵謂嗖的一下就不見了影子。
“原來能這麼快啊……”飛雪感歎了一句後,又小心翼翼扭頭去看公子星舒的臉色,感覺他並沒有生氣,鬆了一口氣。
“走吧。”公子星舒一隻手攬著麵前飛雪的腰,另一隻手舉著金光,腳下禦劍往前飛。
“去哪?”飛雪很開心,兩隻手緊緊抱住公子星舒,從他胳肢窩底下往外看。
四野茫茫,夜幕繁星俱顯,飛雪又悄悄抬頭,公子星舒的臉在月光下泛著冷白,明暗交彙勾勒棱角分明的臉,帥得不行。而公子星舒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投來溫柔一眼。
飛雪不由得抱緊了麵前溫暖身軀,心裡砰砰跳了起來。
公子星舒沒繼續往前飛,而是禦劍帶著飛雪停在一個山頭,將飛雪放下地。飛雪抿著嘴,緊緊抓著公子星舒的袖子。
“乾什麼?不是要丟你。”公子星舒好笑得跳下劍來,接著道:“需先把這異獸卵處理了再趕路。”
“喔。”飛雪聞言安心不少,終於放開了公子星舒的衣角,轉而好奇道:“你要怎麼處理?”
隻見公子星舒掌心一攤,露出一隻龍角耳飾。
飛雪咦了一聲,奇道:“不是給楓娘娘了嗎?”
公子星舒笑笑,說:“我娘臨行前說不放心,就借由給你的食盒交給了我保管,沒想到正好用上了。”
“若這真是龍角,就能壓製住異獸。我就可以把這顆卵暫時封印進這個耳飾裡。”公子星舒一邊說著,他手中的龍角耳飾也發出了一道金光,並慢慢伸出一根金色絲線,連接到了異獸卵。
飛雪仔細得觀察著,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公子星舒點點頭,答:“其實劍修的劍氣也能鎮壓妖邪,用劍封印也可以。不過你暫時還沒有自己的劍,等到以後吧。”
說話間,公子星舒手中忽然光芒大盛,飛雪被刺得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原本在公子星舒手中的異獸卵已經消失,隻留下了金光點點消散的龍角耳飾。
公子星舒上前兩步,將耳飾給飛雪戴上。
飛雪摸了摸,喜悅道:“這就給我啦?”
“當然不,以後要還的。”公子星舒微笑著說完,將自己的靈劍一召,把飛雪往身前一放,重新禦劍而起。
“哇哦——”飛雪已不是第一次乘飛劍了,但依然感覺很刺激,興奮地大叫起來。
茫茫夜色下,瑩瑩發光的飛劍載著二人,如一抹流星劃過半空。
飛雪覺得前所未有得開心。
“我……很高興。”夜空下,公子星舒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嗯?”
飛雪一聽,立刻豎起自己的小耳朵,聽公子星舒在自己身後,用青年的嗓音緩緩開口道:“比功法淩空山不虛,但若論到財力,淩空山的確不如禦獸宗富裕。而你剛剛金丹,學的也是基礎術法,不影響你日後轉學彆的。”
飛雪聽得心跳的厲害,公子他,這是在給自己解釋嗎?
公子星舒輕微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學劍也很苦,想學彆的也無可厚非……我覺得,我也不該乾涉你。”
說完,公子星舒頓了頓,後半句似像自言自語一般,在風聲之中小小聲:“……幸好我沒飛很快。”卻不料飛雪聽得清清楚楚,並已經有些不可置信得激動,直接得寸進尺:“公子!你願意接受我了?”
公子星舒看著眼前毛絨腦袋沉默了一會兒,才尷尬解釋:“我……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飛雪在心裡再感歎一次人類真難追,心平氣和答道:“哦。”
公子星舒沒出聲了,飛雪轉動腦袋往上暼了一眼,從公子星舒細微的表情中隱約察覺到他好像在生氣。
為什麼生氣?飛雪有點疑惑,也不敢再提起喜歡不喜歡的話題。但他又很想和公子星舒說說話,於是就問起彆的。
“公子,我們最終是要到哪兒?”
公子星舒果然順著他的台階接話道:“去女襖穀。”
飛雪腦子裡過了一遍曾經記背的地方州誌都沒想起這個詞,便問:“女襖穀?”
公子星舒解釋道:“凡間州誌不曾記載,是因為百年前那裡的生靈似乎全部消失了。淩空山的記載來自愛到處閒逛的二峰主,他老人家某一日經過時忽覺和記憶不符,翻看自己的日誌後才察覺異狀。但這片穀地與世隔絕,也不沾天地靈脈,二峰主就沒多管這異狀,隻留下了女襖穀的記錄。”
飛雪張了張嘴,先表達自己的驚訝:“二峰主居然寫日誌。”
公子星舒好笑:“……重點不是這個。你帶出來的紙上是一幅地圖,看起來似乎是女襖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