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捉賊拿贓,如今,毒不在辛姨娘院子裡,豈不是拿她毫無辦法?
徐婉宜在旁邊聽了半天,沒有什麼進展,不動聲色,“既然辛姨娘院子裡沒有查出什麼線索,她自己又不肯承認,不妨將範圍擴大。”
老夫人聽了這半天沒有什麼結果,合上眼睛休息,聽到徐婉宜這番話,肯定道“婉宜的意思是不僅要查這藥湯,更要查經手過的所有人,這烏頭還很新鮮,應該是最近去外頭買回來的,先派個人去查查外頭藥鋪的情況,再叫來外門的婆子回話。”
丫鬟們瞬間就動了起來,有去盤問膳房管事的,也有去帶外門婆子的,去各大藥鋪詢問掌櫃的。
那婆子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桂嬤嬤問“你這段時間可曾看見過什麼可疑的人進出?”
婆子努力回憶著,“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出入,就是那幾個,當著采買的差事,平日裡也是要進進出出的呀。”
“對了,小姐身邊的春纖也出去過一次,說是給小姐買些桂花酥,不過回來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看見春纖手裡提著桂花酥。”
其實這婆子那時候醉得昏昏沉沉的,哪裡能看清楚,隻是憑著腦海中的記憶講。
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小姐。
桂嬤嬤偷偷看看合著眼假寐的老夫人,並沒有什麼表示,心裡估量著,“去請小姐來問一問,先不要說是什麼事。”
靳辭盈一到房裡就看見徐婉宜、辛姨娘都在,眼皮狠狠一跳,心裡生出不祥的預感。
辛姨娘怎麼還活著?這不應該啊。
“辭盈給曾祖母、母親請安。”靳辭盈乖順地行禮。
老夫人嗯了一聲,貌似無意地問“你身邊的春纖給你出去買桂花酥了?府裡就有做點心的好手,何必舍近求遠?”
靳辭盈笑答“隻是想吃春風樓的手藝而已,讓曾祖母操心了。”
辛嬌冷不丁開口“春風樓的手藝確實好,那桂花酥裡放了些細細的白果增添風味,吃了唇齒生香的,難怪大小姐這樣喜歡。”
靳辭盈投去一個感激的笑,附和“正是母親說的那樣,辭盈一吃就念念不忘的。”
辛嬌一拍腦袋,“唉呀,忘記了,自從春風樓換了個廚子,這白果就再也沒有入過桂花酥了。”
老夫人霍然睜開眼,眼裡射出兩道凜冽寒光“你有什麼解釋?”
喜歡桂花酥卻連桂花酥的配料都不清楚,春纖昨天買的真是桂花酥嗎?
靳辭盈張了張嘴,委屈道“曾祖母這是什麼意思,辭盈確實吩咐春纖去買了桂花酥,至於這配料,辛小姐方才也說了,那白果切得細細的,誰能吃出來呢?”
老夫人點點頭,這也確實在情理之中。
辛嬌似笑非笑,“那大小姐可知道,這換了廚子之後的桂花酥換了白果這味配料,加的另一味是什麼?”
靳辭盈色厲內荏,“我有必要知道嗎?誰會記得裡麵是什麼餡啊?”
“是栗泥。”
辛姨娘不明白不過是把白果換成栗泥,怎麼靳辭盈麵如土色,老夫人額間輕輕跳動,隱隱有盛怒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