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變貴妃,翻手間前夫被滅門!
燕嬤嬤回國公府複命時,成國公夫人正摟著自己的幼女韓淨嬿笑,顯然是被逗得開懷極了,這在以前可是個稀罕事,畢竟在成國公夫人的孩子裡,最不受寵的就是這個嫡次女。
成國公夫人誕育了一子兩女。
長子韓玄璋芝蘭玉樹,十分不凡,名正言順是成國公世子,將來要繼承爵位的。
長女韓淨識是靳元回、靳辭盈的親生母親,懷玉而生,很受寵愛,雖然後來因為執意要嫁給當時還是侯府庶子的靳淵而受到家裡冷落,但畢竟血濃於水,哪有輕易能斷開的,何況如今逝者已矣。
前麵兩個一個有家族責任在肩,一個有父母寵愛,襯托得幼女韓淨嬿就不那麼重要了,韓淨嬿自幼沉默寡言,在家裡像個透明人。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前幾個月病了一場,韓淨嬿倒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一改往日的寡語少言,嘴甜得很,很會來事,哄得大長公主和夫人服服帖帖的,成國公也將投向世子的目光分了些給這個小女兒。
燕嬤嬤這麼琢磨著,成國公夫人已將目光轉向她。
“怎麼樣了。”
燕嬤嬤收回心神,細致地將在侯府見到的說了一遍,末了添了一句,“果然如夫人所料,武安侯府乖乖收下了。”
成國公夫人輕蔑地挑眉,言語間滿是對武安侯府的不屑,“區區一個武安侯府,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敢違抗咱們家。”
不是成國公夫人托大,婆母是大長公主,那是皇帝的姑姑,自家又是一等公,天下間除了皇家,還有能和成國公府一爭高低的門第麼?
多少官員想要得到大長公主的舉薦,都要走成國公的門路,成國公府在朝野中的人脈可以說是盤根錯節。
韓淨嬿自然知道燕嬤嬤這趟去是做什麼的,聽到武安侯府時神色微動,笑著對成國公夫人道“說起來也好久沒見回哥兒和盈姐兒了。上次見還是小豆丁般的呢。”
饒是成國公夫人這樣強勢的,也不免被觸動柔腸,憶及自己早逝的長女,神色有些悵惘,“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怎麼樣了。”
當初長女病逝,成國公夫人本想將外孫和外孫女接到成國公府撫養,奈何大長公主極力阻攔,成國公也認為此事不妥,她才隻能作罷。
雖然將外孫接進府撫養一事未能成行,但成國公夫人心裡記掛那兩個孩子,後來徐婉宜進門,擔憂繼母苛待孩子,三不五時地借著送禮物派人去敲打。
可以說是愛屋及烏到了極致。
韓淨嬿見母親神色不對,道“阿娘何必憂心,有咱們在,還有誰能欺負了小外甥去不成?”
成國公夫人欣慰地拍了拍韓淨嬿的手,雖然長女福薄緣淺,早已離自己而去,但是次女如今變得機靈聰慧,承歡膝下,未嘗不是上天憐憫。
成國公府世子韓玄璋從外頭回來就聽說了母親給了武安侯府一個下馬威的事,往正院來。
韓淨嬿一見自己這個哥哥的麵色就知道不好,果然,韓玄璋一進來就質問道
“阿娘怎麼能讓燕嬤嬤去給武安侯府下臉呢?”
自己這個兒子,真是個冤家,最是講究禮法規矩,跟個老學究似的,愛他講規矩,也恨他講規矩。
成國公夫人沉下臉,“阿娘隻是憂心你妹妹留下的兩個孩子,怎麼了,這也不許嗎?”
韓玄璋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據理力爭,“阿娘擔心外孫本是人之常情,可如此行事,讓他們與武安侯府疏遠了,難道是阿娘樂見的嗎?”
成國公夫人撫了撫袖口,不在意地道“疏遠又如何,他們一日是我成國公府的外孫,武安侯府就得把他們捧起來一日。”
韓玄璋換了角度繼續道“武安侯府終究是他們的父族,咱們就算百般回護,終究會有鞭長莫及的一日,再說了現今這位武安侯夫人為人寬和,待兩個孩子也好,這麼多年了,都看在眼裡,阿娘這是何必呢?”
成國公夫人腦袋裡仿佛有尖針在刺,頗感不耐,厲聲道“夠了!你對你妹妹留下的兩個孩子如此薄情,整天滿嘴的仁義道德,書都讀到哪裡去了?都說後母無情,可憐這兩個孩子三歲上就沒了母親,四歲就迎來了繼母,後宅的手段百種千般,我不信有人將彆人的孩子視如己出!你怎麼知道徐婉宜不是做給彆人看的?若是我這個嫡親外祖母不再看著點,遭了歹人毒手可怎麼好?”
韓淨嬿一邊安撫母親一邊給哥哥使眼色,“好了,阿娘不要惱,哥哥也是為了家裡好,哥哥也不要再說了,成國公府還沒有怕過誰。”
韓玄璋見說不通,作了一揖,隻能無奈退下。
成國公夫人被兒子氣得夠嗆,緩了好半天才回神,想起關係著家族的要緊事,成國公夫人忍不住叮囑“那件事可有信心?”
“阿娘已經一切都準備好了,如今隻欠一陣東風,便可助力我兒直上青雲。”
韓淨嬿褐色的,如琉璃一般的瞳孔中燃燒著的是熾熱的野心,仿佛要把人灼燒得熔化了一般,她昂起頭,像驕傲的雀鳥在擺弄羽毛,“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