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變貴妃,翻手間前夫被滅門!
翠微回來時臉色陰沉,“夫人果然沒猜錯,邢曉靜身邊的藥童有問題,根本不是家裡有事,而是被她辭了。”
接著把自己調查的內容詳細稟報“那藥童向成國公府的人泄露了夫人正在調養身子的事,被邢曉靜發現了。”
翠縷有些不解,“夫人問邢大夫時,她為什麼要撒謊?和夫人直說那童子泄密了不是更好?”
徐婉宜揉了揉眉,“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邢曉靜備受追捧,除了醫術確實不錯,還有一點就是她的嘴夠嚴密。她身邊的藥童卻向除了患者以外的透露病情,我一旦宣揚出去這件事,她邢曉靜還能像現在這樣風光嗎?”
翠縷憂心道“成國公府那邊知道了夫人的事,怕是會對咱們下手,夫人可想到應對的法子了?”
徐婉宜凝神追問“除了調養的事,成國公府那邊還知不知道彆的?”
翠微搖搖頭,“那童子隻知道夫人正在調養,並不知道夫人的不孕症。”
徐婉宜拊掌,吩咐道“成國公府既然不知道,那你就讓那童子把消息放給他們,成事後除了成國公府的賞錢,咱們也額外給一份。”
翠微的眉鬆開,“奴婢明白了,隻要成國公府那邊知道夫人不孕,一時間就不會向夫人下手了。”
徐婉宜點點頭,“這事雖然是我的短處,隻要利用得當,也可以扭轉局勢。”
“夫人,落雁居那邊來報,辛姨娘暈過去了。”外頭的丫鬟來稟報道。
徐婉宜也顧不上細問,急匆匆地往落雁居去。
文杏迎上來,哽咽道“夫人,您可算來了,快去看看我們姨娘吧。”
徐婉宜轉進內室,就見辛姨娘煞白著臉躺著,雙眼緊閉,如果不是還有呼吸起伏,徐婉宜都以為這是個死人。
情況看著確實不對,按下浮沉思緒,徐婉宜轉頭問醫師,“辛姨娘現在是什麼情況?”
醫師不敢隱瞞,揀要緊的稟報,“姨娘脈象滑利,伴隨積食症狀,倒是沒什麼大礙,腹中孩子也平安。”
徐婉宜問“姨娘昏睡,臉色不太好又是什麼緣故?”
醫師緩緩道“孕期各人反應不一,這也是正常的事。”
徐婉宜自己沒生養過,自然不知道這些,聽了醫師的話了然,看來辛姨娘隻是吃多了。
眼神自然掃過,凝在了辛姨娘搭在錦被上的素白雙手上,那裡有幾塊大小不一的紅斑,看著十分可怖。
徐婉宜問文竹“這是……”
文竹順著徐婉宜的視線看過去,道“興許是姨娘皮膚薄,前兒個不小心撞到了,竟然一直到今天都還有斑痕。”
徐婉宜在落雁居沒有多說什麼,回到正院越想越不對,囑咐翠微“你去悄悄地請了邢大夫來,去落雁居看看辛姨娘怎麼回事。若是她不肯,你就稍稍透露那藥童的事。”
翠微心領神會,“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將事情辦得妥帖漂亮。”
翠微領命而去,帶著邢曉靜去了趟落雁居,借口夫人的玉佩落下了,返回找找。
邢曉靜回來時顯而易見的臉色不太好,麵目憂色怒色交織,十分複雜。
徐婉宜心下一沉,隻問“辛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邢曉靜長長吐出一口氣,“姨娘母體羸弱,胎兒怕也是難保。”
徐婉宜豁然抓住旁邊的扶手,“怎麼會這樣,之前大夫請的脈案裡還清楚寫著母子均安。”
大夫每十五日給辛姨娘請一次平安脈,沒有道理發現不了辛姨娘脈象的變化。
“那些大夫自然是看不出來的,辛姨娘之所以母體虛弱胎兒危殆,是因為中了毒。”
邢曉靜似乎不知道自己說出了什麼驚天之語,繼續道“這毒產於西南,極其珍貴,很多大夫連見都沒有見過,自然沒法診斷,況且中毒之人的症狀和孕後期的症狀一模一樣,更是難以分辨,若不是在下跟隨師傅見過這毒,隻怕也是認不出來的。”
徐婉宜呼吸一窒,“你敢確定是中毒嗎?”
“這是自然,夫人可曾見過姨娘手背上的紅斑?那就是中毒的體表特征。”
“這毒凶險陰毒,但凡多一點就會即刻使人暴斃。下毒的人也是怕人發現,每次隻敢下極少的份量,日積月累,使姨娘虛弱下去,旁人見了也隻以為是正常反應。”
徐婉宜追問“那可有解毒的法子?”
邢曉靜搖了搖頭,“姨娘中毒已深,想要完全解毒絕不可能,我隻能儘力延緩毒性發作。”
“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也已經受到影響,有先天虛弱的可能,不過按姨娘現在的狀況,能不能熬到生產那天都是未知之數,或許還有早產的可能。”
“民間有種說法,叫七活八不活,是指懷孕七個月就生下來的孩子,反而比八個月的容易存活,姨娘如今正是七個月的當口,我就算竭儘畢生所學也隻能為姨娘拖延一個月,可八個月的孩子是否能平安誕下,不敢保證。”
徐婉宜很快就有了決斷,“我不管你用什麼藥,務必要先減輕辛姨娘身上的毒性。”
在邢曉靜耳邊吩咐道“若是實在不成了,你就……”
邢曉靜豁然抬頭,抿了抿唇,還是答應了。
徐婉宜細細囑咐“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邢曉靜也是知道輕重的,無有不應。
徐婉宜道“讓蘭院那邊不必費心了,這毒是下給辛姨娘的。”
翠縷十分不解,“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哪裡值得如此大動乾戈呢?按照成國公府的威勢,直接插手咱們府裡的事,也沒人敢有二話。”
徐婉宜哼笑,“誰讓辛姨娘得罪了成國公夫人的寶貝外孫女呢?咱們侯府自然是沒人敢了,可禦史台有人敢啊。勳貴府邸都是要顏麵的,要真打死了辛姨娘被禦史台參了一本那才叫大動乾戈、得不償失。”
“如今派個月姨娘來乾這種事,事發了也大可以推說是咱們侯府家宅不寧,妾室爭寵,更是我禦下不嚴的罪過。”
翠縷握緊了拳頭,“成國公府真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