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變貴妃,翻手間前夫被滅門!
翠微並不受月姨娘的影響,福了福身道“奴婢當日確實將東西送去了蘭院,路上還遇到了桂嬤嬤。”
桂嬤嬤一被提醒,也記了起來,“奴婢確實見過翠微送了本冊子去蘭院。”
桂嬤嬤並不清楚那本冊子的內容,但這不妨礙她落井下石。
這下月姨娘無從辯駁,徹底蔫了。
她確實丟開了那本冊子,後來又覺得靠自己想太麻煩,看了幾頁,嫌棄送的禮太豐厚,照這樣送,金山銀山都要花沒,於是自作主張將禮削薄。
老夫人很快有了決斷,“月姨娘,回蘭院禁足一個月,好好反省,府裡的事還是交給婉宜。”
靳淵默認了這處理。
徐婉宜將月姨娘扶起來,麵上笑意盈盈,“再敢多說一句,我就讓人把你送回成國公府。”
成國公夫人還指望她傳遞消息,若是被送回去,下場一定很淒慘。
“這地上多涼,對女子身子不好,姨娘快起身。”
仿佛剛才放的狠話都是月姨娘的幻覺,月姨娘看著徐婉宜瞳仁裡的冰寒,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明白一切都是真實的。
等徐婉宜和月姨娘都走了,老夫人才對著靳淵推心置腹道
“我當初就勸你不要讓妾室管家,你聽了嗎?你沒有。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祖母老了,你不願意聽也是當然。隻是淵兒,你該明白你肩負著侯府,就當以大局為重,你的仕途關係著侯府的將來,千萬不能被一個妖精壞了。”
靳淵自知自己有錯,望著老夫人日漸蒼老的容顏,一股心酸湧上,“孫兒明白,謝祖母教誨。”
正院。
“夫人真是算無遺策,夫人怎麼知道月姨娘一定不會按照冊子上的做?”翠縷眼睛晶亮,好奇極了。
徐婉宜走到西間,看瑀兒睡得正香,忍不住摸了摸他幼嫩的臉蛋、柔軟的胎發,接著退了出來,直到正廳,確保吵不到瑀兒,徐婉宜才回答“月姨娘一向自視甚高,怎麼會相信我是好心?”
翠縷笑道“奴婢之前還擔心夫人被月姨娘壓製,其實月姨娘就像五指山下的孫悟空,夫人就像神通廣大的如來,翻手就能將孫悟空壓得死死的。”
徐婉宜虛空點了點翠縷的額頭,嗔道“你們夫人哪裡像那垂耳過肩的彌勒佛?小蹄子,該打。”
又幽幽歎,“月姨娘也真是不頂用,我才鬆快了幾天,又要管這堆事。”
“夫人,徐三夫人來了。”
徐婉宜父親這一房行三,正妻自然就是三夫人。
徐婉宜很是詫異,自己這位嫡母怎麼有空來了?
自從徐婉珍私奔之後,她就一直忙於打聽女兒的下落,已經很久沒出府了。
“快請進來。”
徐三夫人年逾四十,容長臉,一對吊梢眼,麵相刻薄,一身絳色襖裙更顯出老氣,縱然是用金玉首飾壓陣,也沒有上位者的氣勢。
丫鬟低眉順眼地替徐三夫人解下披風。
徐三夫人落座之後,徐婉宜問道“母親怎麼有空來了?”
徐三夫人沒有立即回答,關心地問“你在侯府裡過得可好?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打心底裡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疼愛。”
這話就是哄鬼了,徐三夫人不苛待庶女就已經是萬幸,她把庶出視如己出?天方夜譚。
雖然知道徐三夫人一定是有所求,徐婉宜還得和她周旋著,“多謝母親關心,婉宜一切都好,隻是不能在母親膝下儘孝,難免傷懷。”
徐三夫人臉上露出為難,徐婉宜看得分明,卻不動聲色地喝一口茶,並不問怎麼了。
一時間室內寂靜。
徐三夫人打量著周圍的精美布置,樣樣價格不菲,要不是珍兒糊塗,嫁進侯府享福的應該是她,徐三夫人想到此處難免扼腕。
徐婉宜原本是在自己手下討生活的卑微庶女,如今做了金尊玉貴的侯夫人,連說話也硬氣三分,徐三夫人皺眉,本想等徐婉宜注意到自己的為難,她再順理成章地說出接下來的話。
徐三夫人的表情有一絲裂縫,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動,調整坐姿,見徐婉宜不接茬,她就隻能自己繼續道“你也知道我一向疼愛珍兒,她又做出了那樣的醜事,還要你替嫁彌補,十分對不起你。”
徐三夫人黯然神傷,仿佛真的覺得對不起徐婉宜。
徐婉宜雖不明白徐三夫人提到徐婉珍的用意,嘴上客氣道“母親既然說將我視做親女兒一般,珍兒就是我的親妹妹。既然是姐妹,哪有什麼對不對得起。”
徐三夫人麵上一鬆,嘴裡自然就泄露出來意,“你妹妹回來了。”
徐三夫人隨口一說就是驚天的消息。
徐婉宜放茶杯的手一頓,彎唇笑道“妹妹回來了?這可是個好消息。這回怎麼不見妹妹來?”
誰說不是呢,徐婉珍離家三年,徐三夫人是吃不下睡不著,一開始或許是憤怒女兒任性妄為,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情緒轉化成擔憂。
徐三夫人答道,“你妹妹身上不好,在府裡休息呢。珍兒雖然任性了些,但畢竟是徐家女,婉宜你方才也說,一家姐妹,同氣連枝,不分彼此。”
徐婉宜含笑聽著徐三夫人繼續說。
“珍兒遭人蒙騙,如今還沒有出嫁,婉宜你畢竟是侯夫人,認識的都是勳貴,給你妹妹相看個差不多的人家也方便。珍兒也不挑,國公府可以,侯府也使得。”
徐三夫人話裡把國公府、侯府當作白菜一樣任徐婉珍挑揀,口氣不是一般的大,畢竟如今的徐父隻是從五品,這樣的品階在京城,十足十的不夠看,要不是看在祖父的麵子上,徐家可攀不上武安侯府。
何況徐婉珍明麵上說的是在道觀修行,實則和野男人私奔,怕是早就破了身子,真嫁進高門,對方能容忍妻子婚前就給自己戴了綠帽嗎?
見徐婉宜遲遲不回答,徐三夫人也逐漸沒了耐心,想當初她讓徐婉宜往東,徐婉宜不敢往西,如今在侯府當家,翅膀硬了,嫡母的命令也敢不聽。
徐三夫人的語氣冷冷的,和方才強行裝出來的關愛有加大相徑庭,“你就說你幫不幫你妹妹吧,彆忘了,你姨娘還在徐家。”